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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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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9 09:11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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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 ——成长无处不在（周颖）

来源于人人网

大家好。我是会宁支教团第三届队员周颖，来自人文学院中文系。

盲人歌手周云蓬不久前做了件事。他发动民谣歌手做“红色推土机”，资助盲童书本阅读机和乐器。他在这张慈善义卖唱片的文案里这样写道：

“我无法承诺为某一个盲童带来一生的幸福。这个计划只是一声遥远的召唤。就像你无法送一个迷路的盲人回家，但可以找一根干净光滑的盲杖，交到他手里。”

我觉得，我们所做着的这件叫公益的事情，就是周云蓬口中的那根盲杖。

我们的力量有限，没法帮助每一个孩子走完从小学到大学的求学路，但是我们希望，可以通过调研、通过寻求社会外援，帮助他们中的一个两个圆上大学梦；我们希望，可以通过支教、通过素质拓展，给他们缺乏美和视野的眼睛带去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和对于美的感受。——这是我们做过的、以及正在做着的事。

队长说，让我说说成长。我想说，我们在做这么一件事情的过程里，确实，成长是无处不在的。很荣幸今天能够站着这里，代表我身后的这些兄弟姐妹，和在座的各位分享我们支教调研的故事。

孩子们的成长

（大家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理想吗？有没有哪位能够和我们简单聊聊自己小时候的理想呢？）

我给大家念几个孩子的愿望吧：

叶红：我的希望是让我们全班同学考上好好的成绩，我想当三好学生。

郭琪峰：我的理想是走出这个深沟，当一名发明家。创造许多二十一世纪独特的东西，让这个世界记住我。

李旭奎：我的愿望是当一名警察，当警察能为国家办事，更加幸福安全，让大家都幸福，我还要训练出一条非常棒的军犬，也让我的犬为人民除害，捉小偷，我要当一名射击非常准的警察。

全文瑞：我的理想是每天都好，同学更要好。

张彩琴：我的理想是长大想当一名教师，我最想要学习用品。

——这些稚嫩美好的声音，来自甘肃会宁。

刚去会宁的时候，发现孩子们的普通话不太好。他们唱跑调的国歌，他们会把“来”读成“lei”，把“胎”读成“te”。一篇《少年中国说》，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很多遍。但是后来，每天早晨六点多，那些浓重乡音的朗读声，会伴着你起床、伴着你刷牙。其中很多孩子需要天不亮就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南方周末》在一篇报道会宁教育的文章里写：“会宁人对于教育的重视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考不上大学，人生对于会宁的孩子来说，就只有农民和农民工的差别。”——会宁的孩子念书，小学生会有比咱们高三时候还足的冲劲儿。大家现在看到的这组图片，是我们二十几天支教生里的常态：课余或者课后，六七岁到十几岁的孩子们蹲在墙根、树荫、操场聚精会神地在念书。

（一）先来聊聊孩子们的成长吧

孩子是棵慢慢成长的树

在河畔镇下中滩小学，有个孩子叫王书孔。他会爬树，抵制上课，老师讲话时扭屁股、扮鬼脸、发怪声，甚至爬到课桌上……做好多出格的事来惹老师生气。在许多当地的老师眼中，他是个不可救药的典型。有一天，欧阳莹莹让孩子们把最喜欢的老师的名字写在照片上，王书孔把圆珠笔狠狠地点了下桌子，把笔芯缩了回去，说：“没有喜欢的老师”。

欧阳莹莹告诉他，“那我希望，等你有喜欢的老师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由于王书孔一贯表现不好，运动会的时候有队员反对他参加比赛，怕捣乱；欧阳莹莹力挺王书孔参加运动会，结果王书孔表现特别好，带伤参赛还拿了冠军。别的项目进行的时候，他还在旁边帮助协调秩序。

队员们离开的那天，王书孔又变得格外皮，捶男老师，抢女老师的东西，还把我们的队友孙璐气得快哭了。欧阳莹莹说，“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要我们永远记住他。”

2010年8月，欧阳莹莹在青海湖边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我最喜欢的老师叫欧阳莹莹。”

莹莹后来告诉队友，如果说是她教会了王书孔爱和信任，那么王书孔则教会了她：孩子是棵慢慢成长的树。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我遇到的土高山王川小学的席文华，比如姚璐遇到的南恒和贾腾……

画面里的这个背影是河畔镇下中滩小学的郭老师，我们去的第一天，赶上发期末成绩报告单，他用会宁方言挨个儿地念他一年级班级的小朋友的名字，每念到一个就走上前去摸着他的头像和自己的儿孙谈话一样地叮嘱。郭老师在下中滩小学已经见证了了三十七批孩子到来和离去，三十七年来，他一直守着自己实在不算大的三尺讲台。第三届支教团的一位队友写下过这样的句子：“教师最大的成就感不在于把优秀者变得更优秀，而在于让羞涩着躲在别人背后的那一个个自卑的、怯于表达的灵魂昂首挺胸。”

（结合南鸿强和陈俊昕的ppt。）

下面大家看到的这个孩子叫南鸿强，土高王川小学六年级学生。我们去那里的第一周，就惊奇地发现了他的特别处。他在作文里写下过这样的句子：“如果一个人的大脑思考达到了极限，那这个问题他也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回答了。”这是南鸿强的小脚祖母和他家用了八十年的古董桌——家中炕上唯一的摆设。这是南鸿强家一面水泥、三面土块的房子，南鸿强的父亲告诉我们，这唯一一面的水泥墙面所耗费的近三千块砖头，因为运送的车辆进不了村（而他家远远地住在村尾），是乡亲们靠一根扁担两个肩膀扛回来的。

这个孩子叫做陈俊昕，王川小学校花。她实在是个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热情开朗，字如其人，歌唱得好听，成绩优异，我们中午的时候二十多个女生一块儿玩跳皮筋，她一个人可以扭转整个局面的胜败。但就是这个我们觉得没有丝毫忧虑的高原女孩，她的家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这是她家在半山坡上的土房子、这是三两件简单的农具，这是陈俊昕的父亲母亲和年仅七岁的弟弟。如果大家足够细致，会发现她的爸爸妈妈身体四肢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浮肿，这在会宁当地不算特例，也曾经有专家和热心的社会人士自发组成志愿者调查团队前往寻找病源，未果。会宁人普遍认为这是水土原因，但无从医治。陈妈妈说，天气不好的时候尤其疼得厉害。贫穷、疾病，以及两个年幼孩子希望渺渺的求学路，谈到这些沉重话题的时候，我们的队员特意支开了几个孩子，带他们出去拍照玩游戏，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陈俊昕半坐在那个小土丘上，跟我们挥手道别，那个离别时候的表情，那双水灵灵的美丽眼睛里写着的复杂心绪，真的不应该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该有的。她没有说什么，但她其实什么都懂。

我相信，是这样的与孩子们的相处的经历，让我们彼此慢慢学会相信、也学会爱和信任。

一天天，我们收获六十多颗真心，收获信任和爱

这是一位三年级孩子的美术课作业，上面写了又擦掉的痕迹写的是：我最喜欢的老师，画中是我们的队员。

这是宋琴琴、孙翔峰和学生冉幸，这是我、蒙蒙和学生陈俊倩的妹妹小名叫做“世民”的小鬼。

这是六年级的学生获得运杏子比赛第一名时候和班主任兴高采烈的合影。

下面几张依次是：我和我五年级班级的十七个孩子，二三年级的孩子在午睡，我们调研途中总是跟着我们全村跑的孩子们，三年级的姑娘们在跳舞蹈《欢乐中国行》，掷五子比赛初赛。

五年级的体育委员王万利在五年级集体比赛成绩出来的时候兴奋地振臂呐喊，我用一台佳能小卡片抓拍到了这个瞬间。

六年级自编自导自演的话剧《判官审案》，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惊喜，演员表情夸张、动作极其到位，小人物面对县老爷的那种唯唯诺诺、官吏的贪婪和凶神恶煞、挨板子时候屁股随着板子落下十分配合地一阵阵抽搐，实在很精彩。画面最左边的这个绿色短袖的男生叫做王泰东，是这出话剧的导演、编剧兼主演。后来有一天我从自习教室出来，还收到过王泰东父亲的信息，他说看得出你对孩子的爱是真诚的，他说替会宁人谢谢你们，我一个人在主教的桥上特别开心地对着屏幕傻笑，然后一一给我的队友们打电话。

初中班级的节目《武林外传》，这男生叫做秦启立，我们管他叫“please stand up”，他是我见过最年轻也最帅的白展堂。

三四五年级共同的手语表演《感恩的心》，我们的队员怕孩子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于是在他们上场前在地上一个个划了圈写上了五十个孩子各自的名字。画面是孩子们在找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王川小学的姚校长后来告诉我们，他给我们打一百分，就冲着我们给孩子们带去的成长。他说，你们来了以后，那些娃娃学会了尊重和礼仪，也学会了自信地笑。

课堂：和孩子们的情谊从这里开始……

除却刚才举的几个孩子的故事，如果说孩子们还有什么最大的成长，那就是视野的开拓和对于美的切身体验。

【我想听听大家的智慧和声音。当你面对的是这样一群孩子——他们眼里的远方等同于会宁县城，他们眼里的世界就是甘肃省、天涯就是兰州——当你面对这样一群特殊的孩子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给他们上课呢？有没有哪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想法？】

好的，谢谢两位的分享。我们的队友其实也抱着同样一份心态和心情，但，具体怎么教呢？

地理课堂的“天龙八部”

我们的队友上地理课，用天龙八部给他们讲战略格局。说：虚竹就是大宋、萧峰是契丹也就是辽，段誉是南边的大理，虚竹的老婆是西夏公主，萧峰的把兄弟是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

孙老师的历史课堂

我的队友孙翔峰讲历史课，会在课上说霸王举鼎就是项羽扛锅，因为他想告诉孩子们鼎就是古代做饭的工具；他会说老蒋打了老毛，老毛逃跑跑出了长征，因为他知道长征是党犯错之后的产物，战略性转移不能掩饰逃跑本身的狼狈性；还会说半个和尚的王维，牛肉胀死的杜甫……他说，是想把历史用我所知的最真实最有趣的方式呈现给孩子。

她发明了一个词儿，叫“想记”

宋琴琴上演讲课，给他们布置作业：每天写日记，并且每人每天都要当面和她说一句话。这时候有六年级的孩子不乐意了，“日记是秘密，不能给你们看”，于是琴琴说，“那你们就自己留着日记，给我看想记”。她自创了一个词，叫做“想记”。这样持续了一周以后，孩子们的转变和成长令我们都大跌眼镜。最开始每天憋十分钟都憋不出一句话来的人，琴琴会耐心地跟他们聊天引导他们开口，或者让他们中午、下午再试，再后来，开始有孩子给她表演节目，唱歌、朗诵唐诗，跳舞和表演《狼来了》。而“想记”的作用是，开始让我们接触到孩子们那么敏感而脆弱的内虚拟世界。他们会为你一个眼神而惶惶不安，会为自己的每一个微小的可以被忽略的过错深深自责。也是在“想记”里，我们开始知道我们说要去调研的时候，她们一群人从早上六点开始站在山头等待我们的出现，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上午；我们开始知道，我们在一家家家访的时候，因为不好意思而婉拒的一顿午餐，可能就在一个孩子的心里造成了阴影。

女子防身术？搏击操！

我上朗读课的时候，有个六年级的小姑娘在底下哭：她说余光中的诗太美，感情太浓；上第一堂美术课，叫《印象南京》，给他们看了一些在南京拍下的图片，然后有个小鬼交上了一副秦淮河畔那副金龙雕刻的特写，惟妙惟肖。但事实上，每张图片我给他们看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有天有个偶然的机遇，我帮初中班的姑娘们改编舞蹈《冬不拉》，其他年级的孩子们见了特别开心，有个叫辛金转的女孩给我写纸条，说姐姐我们真的好想好想学跳舞，征求过大家的意见以后我们增设了一门舞蹈课，教他们跳形体操和健美操，可是问题又来了，男孩子们一见到兰花指、见到摆胯和甩手腕这样的动作，吓得直接躲进厕所。在座应该有大学体育选修健美操的女生对不对？咱们大二下学期有门课叫女子防身术，又名搏击操。然后我就开始分开教学，教男孩子们踢这套操，他们学得很开心，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们搏击操的另外一个名字，怕再把他们吓跑了。

而当我们在那仅有的二十几天的课堂课外授课的时候，我相信每一个队友都有相同的感受，那就是，我们教给他们的，比起他们教给我们的，实在是太少太少。

然后，七月二十八号到了。

我们离开前的那个下午，六年级的学生在黑板上画下了这样一黑板的画，甚至花纹和字体都用上了我上美术课教的黑板报技巧，配着几个大字：感谢哥和姐。

这是三年级的黑板，字迹不是很清晰，给大家念一下：谢谢你蒙蒙哥，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快乐的事也给我留下了最好的印象，蒙蒙哥我很感谢你和琴琴姐，你们两个有时让我很快乐，有时也能和我们玩！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很舍不得你走，蒙蒙哥你今天一定要和我们快快乐乐地玩一天，蒙蒙我永远会记住你的，蒙蒙哥我们过了今天只能二十年后再见面了（这句我没有读懂…），你走了我们当然也很伤心，但是我们要高兴地送你们离开王川小学……

这是最后一天的放学。队员们集体送他们走出校门。然后那些小鬼一步三回头地走，不停地跟我们挥手，女孩子就开始抹眼泪，还有的小鬼明明已经走到了土路的尽头绕到了山那边去了，又跑回来大声喊再见、再见。这是一张偶然偷拍下的照片，后来默契地成为了我们组所有队员的电脑桌面。

这个和我一起趴在土墙上摆pose的小鬼叫陈俊政，长了两颗特别Q的兔牙，就是他后来把我们集体弄哭了。这是一张QQ聊天记录的截图——“琴琴 14:30:56 陈俊政的妈妈跟我说：籽瓜熟了后，他们家孩子把我们几个的名字写在瓜上放在院子里朝着东南方向。”

我已经不敢去想自己当初坐在屏幕前读到这句话时候的心情。东南方向，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江西南昌。我总在想，这是他们的一种仪式，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们记得，会一直记得，记得我们，也记得爱。

（二）兄弟姐妹的团队成长

（结合ppt。）

这是我们不多的合照之一。

画面上的四副小图，依次是：提着一千本书挤绿皮火车累趴下的队友；我们在医学院做义卖，中午喝着那边食堂很赞的鸡蛋肉饼汤；我和琴琴在海拔1800的北极莲花山顶；队友孙璐在照顾生病的小明。

接下来的这几幅图片分别是：在四栋楼下开草坪会议，探讨第四届团队的组建、前期准备和团队出路，到会宁县城教育宾馆的时候，来不及等服务员小姐给我们一一分好房间，手臂上满是蓝色紫色勒痕的队友们已经横七竖八地睡着了；我们在田间窄窄的黄渠里洗梨瓜。

慢湾小学的队友在男女合作洗衣服、炒菜。

我们在医学院操场做素质拓展练习。

在红军长征会师塔。在土高山摆狼牙山五壮士。

这五个碗，是我离开下中滩小学去到王川小学接替生病的队友陈慧后，我下中滩的队友们洗完碗后拍下来的，他们说，周小颖走了以后，碗都少了一个。而这些是我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我们在教书育人的时候，也时刻在受着爱的教育。

说起团队成长。我的兄弟姐妹们，有很多话要说。

郭姗姗说，她最大的收获来自队友陈玉婷和冯志伟，前者后来成为了她无话不谈的朋友，教会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打了鸡血一样乐观的活。因为照顾生病的后者，她人生里第一次做全职看护，陪队友看病，打针、拿药，担心高原反应，整天追着在后面逼着一日三次的按时吃药。郭姗姗现在在一附院实习，昨天我和她通电话，她告诉我：是会宁之行更深刻地让她理解了做一名医生的使命感。

队友邹晓菁说：“去之前，我想，我要给他们勇气，让他们拥有离开大山的力量；回来以后，才发觉，那种面对困难时的无所畏惧，竟是他们、是会宁给予我的…”

铁梅说，成长伴着欢笑，泪水伴着汗水，希望伴着感动！

刚才姚璐没有讲完的典故，我来补充下好了。这位就是继颜鲁伟之后支教团的新生代拉面小公主张美芳。美芳说，她最大的收获是接近了孩子们的内心，她说，她唯一的遗憾是，在诗朗诵排练的时候，对领颂的学生冉幸凶了一点。她说，如果再有机会，她有更恰切的引导方式。

管莹莹说，那里的孩子教会她什么叫做“知足”。

队友孙翔峰有个外号叫“悟空”，这张照片是他在拜真悟空六小龄童。他说，他知道了公益不仅是做好事，更是做难事。

韩祎说：“很多事与你想象中的不完全一致，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有更深的理解和体会。”

美女护士孙亚京说，有行动才会有改变！

广东男人何家杰说，我们爱心的一小部分，却是孩子们的一片天空。

队友胡珊珊因为留在南昌照顾生病的父亲没能和我们一起前往。她在送我们离开的火车车厢外哭得满脸细雨梨花的，她说：没有体会到同甘共苦的团队感，是最大的遗憾。

冯志伟说，团队关怀变成了生活里每一件细微的小事：女生照顾生活、怎么做菜、怎么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处理问题。

说这句话的冯志伟，曾经因为炒的茄子在队友心中造成难以抹去的阴影，而在慢湾小组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冯志伟进了厨房，我们就集体绝食！

下面的一点点时间，和大家分享一些好玩的生活片段。

志愿者的囧生活

在土高山集体爬山，沿着山翼摆一字型造型。两张图分别拍于天黑前和天黑后。顺便补充句，那边七月的天黑时间通常是晚上九点。

大家能猜到我们多久没有洗澡吗？

大家能想象我们在面对下雨后满是泥土、灰尘和动物排泄物以及各种活的肉眼可视的浮游生物的水窖时，是如何克服饮水生存危机的吗？

大家能体会在露天的厕所里如厕，看云朵飘过、山羊在山坡上快速走的感觉吗？

……

（此处省略1000字左右。关于洗澡问题、饮水问题和如厕问题，不解释！坚决不解释！！）

这就是我们志愿者的囧生活。

这就是我们的露天厕所。

我们很猥琐很猖狂很无耻地唱着三月三去老乡家地里偷没熟的西瓜，被手电筒逮了个正着。淳朴善良的老乡不仅没怪我们，还把瓜送给了我们。这是我们在吃没有熟的西瓜。

我们在北极莲花山顶。走着走着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转转走了七个小时。

在山顶吃馍馍。扑在地上的那张“蓝色桌布”是我们队友的外套。大家看到画面里有几瓶营养快线，这是因为我们队长来看我们了，也是我们喝到的唯一一次营养快线。

去会宁以前，第二届的队员告诉我们，她们组当时冲进小卖部把村里唯一的一箱营养快线的存货扫了以后，营养快线成功断货。我当时听了特别羡慕。带着也要把土高的营养快线买断货的豪言壮语就去了开在老乡家里头的小卖部。我们站在柜台外面豪言万丈地大手一挥，说：“老板，来箱营养快线！”结果老板没有听过何为“营养快线”……

于是我只好在眼神扫了货柜一遍后，指着货柜第三层的一排AD钙奶说，给我一板这个吧。于是，王川小学组的五个队员，也成功把当地的AD钙奶买断了货……

这是队员蒙蒙在洗碗。作为二十一世纪新好男人的典范，他独自一人包揽了整个组二十多天一日三餐的洗碗工作，为了弥补我们心内的小小愧疚，我们每天搬了一排凳子坐在一旁围观他洗碗，于是一群人唱着歌观摩一个人洗碗的场景，在王川小学放学后的空旷校园里，上演了好多好多天……

这是蒙蒙在吹笛子（其实我不太分得清笛子啊萧啊竖琴啊什么的…==！）。后来这是王川生活一景哪。每天课余，一堆的娃娃围着他，眼神里写着各种钦佩啊羡慕啊开心啊……总之，很复杂。

向日葵开了。

我们在调研路上，帽子突然被风吹走了。

一群的小姑娘蹲在一旁观摩琴琴洗衣服。我的室友说这张图片很有生活气息很有爱。

我们在切肥肉和肉皮。一个月里唯一请司机从县城买了一斤肉，居然全是肥的！然后，肉皮太厚，合二人之力才勉强切动。

我们在晚上的校园里借着唯一一盏户外灯光排练节目《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

我们明白，一次二十几天的支教调研，能够改变的真的太少。“募得资金近六千元、衣服约一千件、书籍一千余本，为两所小学建立简易图书室，联系资助学生11人（至大学）。”——这是我们2010届团队三十人唯一交出的成绩单。仅此而已。

但同时，我们明白，支教结束，并不意味意味着离开。爱心延续希望，公益你我同行。整个社会大众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也许我自己和我们团队的能力如此有限，但是有千千万万的人，也包括今天愿意坐在这里听完这场讲座的各位，你们会做得比我们好千倍万倍。

支教团第三届领队雷军说：“这是一群只要有火花就会被点燃的人。”我们今天站在这里，就是想要点燃你们心里的那团火。

关注公益，关注爱。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