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每个学生一千个汉字－－高三班主任手记（转自天涯） - 『灌水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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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飞的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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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3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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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每个学生一千个汉字－－高三班主任手记（转自天涯）

岁月匆匆，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这届学生又毕业了。
　　回首过去的11个月（2007年7月－－2008年6月），想想跟这些学生发生的故事，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写写他们的冲动，所以决定写100个故事，每个故事写一个学生（我自己班76人，另外一个我带课的班级暂定24人）。因为故事都是真实的，所以人名均用代号。
　　我在“天涯”里也是一个老客了，以前在天涯写过一些帖子，“商纣王粉丝”是我的一个新马甲，估计有些朋友可能猜出了我是谁，假如你读了几篇文章之后。
　　
　　
　　
　　女生001
　　
　　女生001是我们班分数最低的学生。
　　去年7月，我接手这个班的班主任工作，前任班主任将该班级历次考试成绩表移交给我，我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名字――更准确地说，是看见那名字后面的分数：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一共才考187分！
　　真实极品学生啊！
　　我就把她作为重点扶贫对象，开始关注她。
　　她有两个特点：被衣服遮盖住身体的部位最少，迟到最多。
　　“真是一个做鸡的好料子！”第三日早自习，我跟隔壁班班主任猴子在教室前过道里聊天，当001从我们身边袅娜而过时，猴子对着她的背影，垂涎三尺地说。猴子从高二开始，就兼任这个班历史课程，所以比我更了解这个班。
　　我很讨厌猴子的嘴巴，从来就不吐出什么象牙来。此人在学生中口碑极差，所以我就当他放了一个屁，但鉴于他比我更了解这个班级，我还是耐着性子从他的嘴里套出了一点001的家庭情况――简单地说，就是父母离异，性格倔强。
　　这个特点很快得到证实――001在高二上学期发短信骂前任班主任，而且骂得很难听。具体内容前任班主任不愿意透露。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知道吗？”这是我对001讲的第一句话。001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我，好像不相信这是我对她说的话。片刻之后，她很友好地点了点头。
　　谈话之后，001成绩并没有明显提高，只是在服装上有“从良”趋势，以致猴子无法大饱眼福，对我耿耿于怀了。
　　不久，001的母亲主动来校沟通。这位女士是一位事业型女性，且性格开朗，谈吐热情，容易沟通，说了一些001的言行。譬如，母女争执时，001会抱怨：“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你又没有财产给我继承！”或者劝慰母亲：“你不要看我这不顺眼那不顺眼，等你死了，还不是靠我来送葬！”母亲讲这些话时，都是用描述性的句子。我们都跟着笑起来。
　　过了三个月，001的母亲忽然来请假，说001近期不能来上文化课――她要学习“艺术”了！
　　学习“艺术”是很难通过大文大理考试但家境较好的学生的一条上大学的捷径，所以说中国的“艺术”人才很多很多。
　　我自然赞同，因为001不在学校里，我可以少操一分心啊！但她这个“艺术班”不是全日制的，今天上几节，明天上几节，所以她一上“专业课”，她母亲就给我打电话，弄得我不胜其烦。
　　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她就开始出去“考试”了。在没有见到她的日子里，我倒有几分想念她呢！她也是一个可爱的学生，有时候我到教室而她又没有发现我，她会跟别的女生谈得眉飞色舞，手足并用；如果发现我在她背后，她会立即打住，回到自己座位，但不忘狠狠瞪老师一眼。
　　春天过后，她居然收到了好几所学校“编导”专业的合格证、通知书，这自然另她信心百倍，开始了“恶补”文化课。每天课后请老师补课，每晚做功课到半夜。“跟换了个人似的。”她母亲谈到这点时，喜不自禁。我们也热烈祝贺。
　　今年“5•12”汶川大地震，各班级组织捐款，一般学生多是10元20元，至多50元。她却将一张红色大票子往班长面前一放：“这是我捐的！”
　　班长慌忙抓起零钱，预备找零：“你捐多少？”因为有好几个同学都找零了。
　　“不用找。”她淡淡地说。
　　举班愕然。
　　我也觉得她那时刻很美很美。
　　

[ 本帖最后由想飞的拖布于 2008-6-11 12: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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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4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女生002
　　女生002跟女生001是死党。
　　女生002也是衣着暴露一族――即使是寒冬，也穿开领很低的衣服，露出锁骨以下很多肌肤。我常感叹她的耐寒能力之强大。有一次，002的母亲来校交流情况，我很委婉地提出了这个看法：“关键是怕她感冒影响学习。”一个男教师总是盯着女学生的服装，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这个死丫头，冻死算了，我也管不了！”那个做娘的恨恨地说。
　　跟001一样，002也是成绩特困一族。但她与001的不同之处在于她极其自恋。001基本算本班第一号美女，但001除了以前衣着前卫之外，一般不在自己面部实施各类工程。而002的主要工作就是装修面部各器官部位，她有一面长宽各25厘米以上的镜子，还有刷眉毛（专业名称不知道）的玩意儿，还有卷眉毛的夹子，另有其他不知名器具若干。002自习课主要工作就是使用这些器具修饰面部。她永远坐教室最后一排，我将她换到第一排，她主动对我说：“××同学视力不好，坐在最后排看不见，我愿意跟她调换！”人家思想觉悟这样高，我也没有办法不允许。只要她不扰人，愿意坐在后排，各取所需，何乐不为呢？
　　但是，自从001立志学习“艺术”之后，002明显地就开始有失落感了。以前两人几乎是“联体人”――上学放学包括如厕，都是一同行动，而现在001整天忙忙碌碌，她却无所事事。我估摸她要有所表示了。
　　果然，某日002跟我告假：“我眼睛痛，请假去医院。”还特地翻开眼睛给我看――果然，眼球上有一块红色不明物。
　　“去吧去吧，回家后让你家长给我打电话。”我挥手道。
　　过了几天，一个男人给我打电话来：“班主任你好，我是××的舅舅，××眼睛还需要一些时间治疗，想再请几天假。”我自然应允。
谁知，又过了几天，002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跑到学校，问002“来上学没有”。我大吃一惊：“她不是请假看眼睛去了吗？前天她舅舅还打电话来接着请假呢！”
　　“她哪里有什么舅舅？”002的母亲大骂，“这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事情严重了，慌忙喊出另外几个跟002有点联系的学生，寻找线索――电话号码，QQ号什么的。好在信息时代，我们很快就联系上她了――她对她母亲说“自己一切都好，你们不用着急”。就是不说自己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做娘的哀求：“你快回来呀！你快回来呀！”
　　002不理睬，关了手机。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晚上，我打开QQ，跟她留言。过了几天，她也懒得回复。好在第三日，她母亲打电话给我，说002就在临市，“比较安全”，但002坚决不告诉自己的具体位置。
　　我心里始终悬在半空。
　　又过了几天，她母亲说，002在临市打工，替人家卖服装，而且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店主很刻薄。我想，这倒好，我们没有教育好的学生，让店主给教育好了。
　　我继续在QQ上留言，希望她早日“回到课堂”，其实我觉得她是应试教育的受害者，离开课堂也不是坏事。
　　我跟她母亲保持密切联系。她母亲说，002中间回来过几次，“饿得象从牢房里放出来的一样”，逮到什么就吃什么，但是死活不肯回学校，在家里休息一宿，次日又去临市“上班”了。
　　到了去年腊月，她灰溜溜地回来了，工钱倒是一分没有拿到手，店主还责怪她“违约”，没有按照口头约定做完工期。
　　春节后，她又回到了教室。但依旧没有变化，依旧坐在最后一排，依旧一丝不苟地装修自己的面部。
　　我很纳闷：去年的“社会实践”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看来教育是个相当复杂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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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4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男生003
　　2007年7月8日傍晚7点，我刚在教室里发表完毕第一次班主任演讲，站在教室前走廊里喘口气，就有身材高大的男生从教室里出来，竟自走到我身边：“老师，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一喜，晕，下车伊始就有人配合工作啊！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位同学：方脸，颧骨较吐出，眉毛上扬，相当的愤青。
　　我倒抽一口冷气：此人非良善之辈！
　　兄弟我从教多年，知道这类人士多是现政府的反对党，以吹毛求疵为乐。
　　果然，在我貌似广开言路的态度感召下，他对本班在高二的种种弊端作了严谨的解剖，对某些同学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愤慨，并对高三班级管理工作提出了很多合理化建议，最后，在我赞许的目光中回到了教室。
　　此人便是男生003。
　　果然，此后003隔三岔五的给我提意见：如何抓卫生，如何抓自习纪律，如何帮助后进同学，如何沟通科任老师……反正一套又一套。如果按照他的设想实施，我们班恐怕要成为全球最牛的班级了。可惜与实践相比，理论总是苍白的。我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以表扬结束他的N次意见，心里却烦得不行。
　　
某日，某现任理科班班主任踱将过来，似笑非笑道：“听说×××在你们班？他怎么样啊？”
　　我随口道：“还可以吧。”此人便笑着道出了003的一些往事。
　　原来003本是理科生，高二下学期才转倒文科班。本校高一下学期便分出文理科，也就是说，003比别的学生整整少学习一年政治、历史、地理！
　　这人也太牛了吧！
　　第一次月考，他便显了原形――数学成绩不错，语文一般，英语不及格，政治、历史、地理都在40分之下！
　　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我几乎要动员他回去读理科了！
　　“我才不收呢？”原班主任撇嘴道，“整天提这意见那意见，搞好自己的成绩就得了！”
　　003只有破釜沉舟了！
　　好在他此后似乎有了免疫力，提意见的频率低了下来，学习英语跟政治历史地理紧迫了。语文成绩提高很快（谁叫本楼主是语文教师呢），英语略有起色，其他三门进展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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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5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男生003
　　2007年7月8日傍晚7点，我刚在教室里发表完毕第一次班主任演讲，站在教室前走廊里喘口气，就有身材高大的男生从教室里出来，竟自走到我身边：“老师，我想跟你谈一谈。”
　　我一喜，晕，下车伊始就有人配合工作啊！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位同学：方脸，颧骨较吐出，眉毛上扬，相当的愤青。
　　我倒抽一口冷气：此人非良善之辈！
　　兄弟我从教多年，知道这类人士多是现政府的反对党，以吹毛求疵为乐。
　　果然，在我貌似广开言路的态度感召下，他对本班在高二的种种弊端作了严谨的解剖，对某些同学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愤慨，并对高三班级管理工作提出了很多合理化建议，最后，在我赞许的目光中回到了教室。
　　此人便是男生003。
　　果然，此后003隔三岔五的给我提意见：如何抓卫生，如何抓自习纪律，如何帮助后进同学，如何沟通科任老师……反正一套又一套。如果按照他的设想实施，我们班恐怕要成为全球最牛的班级了。可惜与实践相比，理论总是苍白的。我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以表扬结束他的N次意见，心里却烦得不行。
某日，某现任理科班班主任踱将过来，似笑非笑道：“听说×××在你们班？他怎么样啊？”
　　我随口道：“还可以吧。”此人便笑着道出了003的一些往事。
　　原来003本是理科生，高二下学期才转倒文科班。本校高一下学期便分出文理科，也就是说，003比别的学生整整少学习一年政治、历史、地理！
　　这人也太牛了吧！
　　第一次月考，他便显了原形――数学成绩不错，语文一般，英语不及格，政治、历史、地理都在40分之下！
　　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我几乎要动员他回去读理科了！
　　“我才不收呢？”原班主任撇嘴道，“整天提这意见那意见，搞好自己的成绩就得了！”
　　003只有破釜沉舟了！
　　好在他此后似乎有了免疫力，提意见的频率低了下来，学习英语跟政治历史地理紧迫了。语文成绩提高很快（谁叫本楼主是语文教师呢），英语略有起色，其他三门进展不大。
我比他急，与他商讨如何补上丢下的政治历史地理课程，他也使出浑身解数：背，写，整理……忙得忘记了参政议政！不过他会用行动来支持我：换座位，主动往后挪，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视力差的同学；班级事务，一马当先，班上很多事情都是他跟班长（后文有述）完成的，我根本就不用过问。
　　春节过后，他家出了大事――他父亲病逝！
　　令人唏嘘的是，他为此只请一天家！
　　前几天为汶川捐款，他也拿出了20元。其实我知道他家境贫寒，父亲去世，母亲下岗，我都不知道他的生活来源是什么。我所能做的，是从学校为他争取了500元助学金。
　　稍稍令我欣慰的是，他的英语和文科综合有了一定起色，愿他9天后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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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6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男生004
　　实事求是地说，如果有人问我最讨厌谁，我会毫不犹豫地说：男生004！
　　此人系本班第一大帅哥。当然我讨厌他并不是因为他比我帅，而是因为……一下子说不清楚，且听我慢慢道来。
　　004是本校播音员，常常以文艺界人士自居，非常讲究衣着。可惜他父母均在武汉打工，一点血汗钱都给他搞包装了。他寄居在他舅舅家，他舅舅是学校一个小干部。他因此有条件天天洗澡洗头――注意，是每天。在长江中下游北部的这座城市，至少在冬天没必要天天洗头吧！但他坚持了，一天不落！他的舅妈还算贤惠，毫无怨言地给他洗衣服。
　　他一般在中午（冬天）洗头，所以当其他同学在教室自习了一个小时以后，他常会顶着一头苍蝇站不住脚的头发盎然而入；更令人侧目的是，他浑身上下还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劣质香水！
说句实在话，004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学生，也有一点歪才，但那才华用的不是地方――主要是勾引女生，漂亮的女生！
　　他勾引女生的主要方法是施加小恩小惠：从教室前面热水器里倒杯开水，给零食女生吃，等等。顺便提一句，他自己也常吃零食。本人有三大不可忍：一曰校长讲话，二曰女人抽烟，三曰男人吃瓜子。而004偏爱吃瓜子，和女生一起吃瓜子！要不是看在他那小干部的舅舅面皮，我早就让他滚蛋了！
　　做老师的这样评价自己的学生，是在不应该，但我也是忍无可忍啊！
　　班上比较漂亮的女生，他都要设法接近。前文所述001曾经是他的目标，他们是同桌的时候，001被他耽误了不少学习时间；后来换座位，他又以帮助视力差的同学为名，成为另一漂亮女生（（此女生智力与容貌成反比）同桌。自习课时，他们就低声嘀咕，引起科任老师愤慨。为了不伤及那个智力较低的女生的面子，我多次委婉地告诫她，不要跟004堕落，但她哪里禁得住004的诱惑，依旧我行我素。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半公开地批评004是老鼠苍蝇！004同学很是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我有很多心愿，其中一个就是004赶快从我眼前消失。虽然他是学生我是教师，但教师也有自己的爱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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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21:27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女生005
　　某日，我正在办公室备课，忽然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哪个是商老师？”之所以说这个声音奇怪，是因为说话者喉咙里似有异物，声音穿过异物很费周折。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站在旁边。我忙拉过一张椅子请他坐下，边让座边打量他。但见他头发斑白，上身着多处破损的人造革夹克，下身着一条褪了色的武警裤子，脚下是一双劣质旅游鞋。
　　“我是×××的父亲。”他坦然自我介绍。
　　我吓了一跳。我晕，看您这样儿，比我老子还老。
　　后来，总算知道了他的一点隐私（是他自己介绍的）。他家是地主成分，年轻时虽然也一表人才，但贫下中农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到了40岁，邓公拨乱反正的光辉终于照耀到他身上，居然娶了一个四肢健全的女人。43岁时生了一个儿子，44岁生了一个闺女（他也是抓住生理上的最后机会啊）。
　这种几乎是隔代抚养给他带来的欢乐不必赘言，但麻烦却是不少――他就一农民，供两个孩子念书也不容易啊！
　　还在儿子不争气，初中毕业后死活不念了――自食其力了！
　　女儿还算争气，在小学里常常是班上第一，初中也是前10名，高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弄到了“城市”里读书。
　　“我后半辈子就指望她了！”老者道。好像他还是在“前半辈子”一样。“老师一定要替我看紧点啊！”
　　忙点头，表示一定帮忙。是啊，44岁的男人，还能生下这么个女儿，不简单。
　　这个女儿皮肤偏黑，性格外向，外号“桃花”，据说喜欢唱《桃花朵朵开》。下课时，喜欢扯着嗓门用方言跟同学理论。但是，有点贪玩。估计是她老父给惯的。
　但她老父现在对她要求可严了，隔几天一个电话，隔几天一个电话，先是感谢我一番，然后要我“帮忙”“管紧”点。这位62岁的农民在武汉打工，就是在建筑工地提泥桶，挣不了几个钱，却都化在电话上了。
　　但那005偏偏让他失望：期末考试居然只考了个24名！
　　腊月里，老农民还在武汉没有回家，想多挣几个再回去，却没有忘记打电话问他女儿考试成绩。这可让我犯难了：如果如实相告，只怕他老人家会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啊！于是，我只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还不错，考了第八名！”
　　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估计他在脚手架上擦眼泪，欣慰的眼泪。过了一会儿，才“感谢”我。
　　放下电话，我立即找来005，将刚才的事情如实相告。她那小眼睛半天没有睁开，不知道是内疚还是激动，最后，才说几个字：“第八名。”匆匆走了。
　　3月分考试，005果然考了第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