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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载] 民国“海原大地震”悬而未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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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6 13:4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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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海原大地震”悬而未解的谜团

海原,这个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偏远小县,少有人知。1920年12月16日以这里为震中的大地震,似乎尘封在高原的黄土之下,和海原一样藉藉无名。然而,仅凭几个数字,海原大地震也该被永远铭记——震级里氏8.5级,释放的能量相当于11.2个唐山大地震。和所有自然灾害一样,海原大地震后,各种谣言、神话四起,扰人心神。这次近代以来全球震级最强、死亡人数最多的地震之一,遗留下的诸多谜团至今没有破解。

胡琴救主

也许人类的认知能力还没达到准确预测地震发生的水平,悬念,才变得如此神秘。大震一个月后,一支商队来到了海原地震区。映入商客们眼帘的到处是断壁残垣、鸡犬灭迹的悲惨景象,突然隐隐传来阵阵如泣如诉的胡琴声。寻声觅去,发现声音竟来自一间震塌了的窑崖内。商客们急忙动手挖开塌土,救出了一位蓬头垢面的幸存者。原来这个人的窑门被埋堵,侥幸活了下来,一个多月来靠吃窑内仅存的半罐酸菜度日,最后用胡琴求救,保全了性命。

探宝者的梦想

史料中有两个关于金银财宝的记载,至今成为探宝者永远的寻宝依据,他们在苦苦追寻那个吞没驼队的地裂。探宝一:据徐家汇观测台地震纪录记载:“地震发生后,这一地区到处堆积的废墟流出了灰黑色的地下水!大路因此发生断沟而变了形状。有一个骆驼商队全部都在这个地裂缝中消失了!”《固原县志》中也说:“三营至海原间,地裂而复合,黑泉涌而漩凝。有盐骆驼七八链,驼5只为一链,中途陨没。”据后来调查的地震专家考证,海原大地震在鞍状地貌上形成了13条拉张裂缝,断层跨度大概为200~300米。当时大地震震中的海原干盐池盛产食盐,销往周边的固原、西安、兰州等地。一驮队主人在繁华的大都市出售完食盐,想利用年关的嫁娶高峰商机倾其所有捎带些金银财宝,准备回到海原大赚一笔,不料返程途中遭遇地震,连人带骆驼一起被地裂吞没。

探宝二:据谢家荣在《民国九年十二月甘肃地震报告》中所说:“地震后宣传,靖远因山崩发现古城,一时,京、沪各地颇为信以为真者,且有广东某君,拟组织一远征队往探其地,籍为古物学之研究。”后来虽经调查为谣传,但也有人认为,当时发现古城之地不在靖远而在海原南华山一带,可能是西夏王李元昊留下的避暑山城等。

“枣桃”=早逃?

同年深秋,海原县西安州城里来了一位老道,他右手拿桃,左手拿枣,多日在街上高呼:“枣桃!”人们也没有在意,但后来发生了大地震才醒悟过来。也许是出于天机不可泄露的缘故,老道预见到了地震,才以这种方式让人们感悟到灾难要来临,快点“早逃”。

震湖和水怪

被困在山间的西吉震湖静静存在了90年,但在2000年4月,水怪不可思议地出现了。该县震湖乡党家岔村农民描述的水怪巨大、黑色,且极其机灵,“露出水面的脊背就像翻扣着的一条船一样”。这条消息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据说那一年来震湖看水怪的人很多,最多时一天达2000多人,密密麻麻站满了山头。

震湖水怪,是真的确有其事还是子虚乌有?有人认为有怪物存在的可能。因为地震时“裂缝常涌出黑黄色等色之水,味臭略温,且有黑砂等随水涌出”,可能就是这些异常水质导致湖里草鱼变异成为怪物,或者震湖中的怪物就像喀纳斯湖中的水怪是红鱼群一样,也许是草鱼群,因为游客经常在震湖看见近百斤的大草鱼。

也有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震湖是1920年后形成的,水域狭长,平均水深12米,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水域里,区区不到百年的时间内能生出身大如牛的水怪来,这可能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商业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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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和民间传说

(一)史书关于地震的记载

海原是个多地震区,地方史书中有比较丰富的地震记载。在现存的固原地方史书中:明嘉靖《固原州志》、明万历《固原州志》、清康熙《隆德县志》、清乾隆《海城厅志》、清光绪《海城县志》、清宣统《新修固原县志》、民国《固原县志》、民国《重修隆德县志》、民国《新编化平县志》等九种。每本史志几乎都有关于地震的记载。海原大地震在《固原县志》中的地理志、居民志、物产志、建置志、职官志、艺文志等专志都有详细的记载。据统计有大量文字记录的档案、诗文有26处。地震活动性是地震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把六盘山地区的地震按时间顺序画成地震序列图。可以看出本区的地震活动有着明显的起伏,即相对的活跃期和平静期。据专家分析六盘山地区历史地震活动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活跃期和两个平静期。海原大地震发生在空区,震后空区消失。大震前的序列特点,据《固原县志》记载:海原大震前的1913年4月24日、25日、27日29日,1914年1月14日、18日有七次地震,次后再没有地震记载。相隔六年后才有民国九年(1920年)的地震。这些资料说明海原大地震前很不发育。根据研究推测1920年海原大地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地震发生。

(二)地震前的预兆

民国《重修隆德县志》辑录的震前的“震兆六端”,在地震学界具有很大影响,流传甚广。“震兆六端”即:“一、井水本湛静无波,倏忽浑如墨汁,泥渣上浮,势必地震。二、池沼之水,风吹成毂,行藻交萦,无端泡沫上腾,若沸煎茶,使必地震。三、海面遇风,波浪高涌,奔腾萍溷,此为常情;若风日晴和,台飓不作,海水忽然浇起,汹涌异常,使必地震。四、夜半晦黑,天忽开朗,光明照耀,无异日中,使必地震。五、天晴日暖,碧空清净,忽见黑云如缕,蜿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使必地震。六、时值盛夏,酷热蒸腾,挥汗如雨,蓦觉清凉如受冰雪,冷气袭人,肌为之粟,使必地震。”据说在海原大震前,有许多征兆在昭示这一次灾难的降临。那一年也是持续大旱,气温异常且居高不下,天气或骤降雨雪,或土雾弥涌日月昏暗,或黑或黄大风扬沙肆暴,鸡犬不宁,无故乱啼凄叫,牛、马、羊、猪等家畜惊慌不安,飞禽惊鸣掠空而过,地下水位或升或降,西北天空光球滚动,山谷空响,地下炸雷隆隆。

(三)民间传说

和所有的自然灾害一样,海原大地震后,谣言、神话四起,扰人心乱,在海原,盛传两个老道的故事。地震前还流传着一首“摇摆歌”。其内容:“大豌豆开花,摇一摇,麦出穗;不是王法吆,摇摇摆,咱两个睡。一碗羊肉摇一摇白花了;世上的好人吆,摇摇摆,贼杀了”这是后人第一次记录下这一蹊跷古怪的史实。其中的玄机无人可解。固原县绅士白星阶的府第当夜名人荟萃,县里有身份人都被邀请来饮酒打牌。这些名人玩兴正酣时,酒菜断上来。正在这时,房子哗啦一声塌下,在场的23个人,当场压死20人,几乎囊括了当时固原县所有的名人。在这次大震中还流传着一个胡琴救主的故事。大震一个的月后,一支商队来到了海原极震区。映入商客们眼帘的到处是断壁残垣,人烟断绝,鸡犬灭迹的悲惨景象。突然隐隐传来一阵阵如泣如诉,悲苦凄惨的胡琴声。商客们寻声觅去,发现琴声竟来自一间震塌了的窑崖内。商客们急忙动手挖开塌土,救出了一位蓬头垢面的兴存者。原来这个人的窑门被埋堵后,他侥幸存活下来。一月多来,他靠吃窑内仅存的半罐酸菜维持生命,用胡琴求救,保全了生命。固原、海原两县交界的地方,是须弥山旅游胜地。山上古松翠柏涛涛声响,佛洞神龛星罗棋布,这就是着名的须弥山石窟——圆光寺。此窟开于魏、唐朝代,共有佛窟130多处,曾经是游客如云,香火不断。这里原距海原大地震的震中80公里,但地震烈度仍高达11度,强烈的震动将佛窟中仙公寺龛壁震塌,佛像裸露在外。这次大震是惨痛的,留给每个灾区家庭的记忆都是难以忘却的,每个家庭都有一段悲伤的故事。而大震的这一天就成了人们纪念亡人的灾难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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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大地震前诡异的摇摆歌

《摇摆歌•园子里的绿韭菜》(其一)
  园子里的绿韭菜
  摆摆摇
  货郎子哥哥快挑来
  摇摇摆
  咯呀咯噔摇
  哗哩哗啦摇
  货郎子哥哥不挑来
  摇摇摆
  地摇了
  稀哩哗啦塌散了
  哗啦哗啦摇
  咯呀咯噔摇
  
  《摇摆歌•一碗浆水》(其二)
  一碗浆水咽下去
  摆一摆
  心上的火气败下了
  摇一摇
  咯呀咯噔摇
  哗呀哗啦摇
  四六的毛毡上躺下了
  摇摇摆
  地摇了
  稀哩哗啦塌散了
  哗呀哗啦摇
  咯呀咯噔摇……
  
  《摇摆歌•一碗羊肉》(其三)
  一碗羊肉摇一摇
  白花了
  世上的好人摇摇摆
  贼杀了
  咯呀咯噔摇
  哗哩哗啦摇
  
  《摇摆歌•大豌豆开花》(其四)
  大豌豆开花
  摇一摇
  麦出穗;
  不是王法吆
  摇摇摆
  咱两个睡。
  
  《摇摆歌•大脚片子》(其五)
  大豌豆开花摇一摇
  没出穗。
  大脚片子摇摇摆
  没处去
  咯噔咯噔摇
  哗啦啦摇
  丝线帘子摇一摇
  甩着呢
  尕尕脚儿摇摇摆
  栽着呢
  咯噔咯噔摇
  哗啦啦摇
  


2008年3月1日,大地震中幸存者的后人,吴家庄的退休民办教师吴昌宗听了笔者对这些歌谣的复述,说:“头一年有这个现象,合适着呢。听老人说过。”

震后两年出生的种田村张殿雄说:俄(我)是民国十一年的娃娃,地震时还没有出生。后来听俄达(爸)说,地震的前几天,街上走着一个担着扁担的人,一头担着一个娃娃,一头担着一些烂场(杂货),手里拿着个笤帚,摇来摇去,嘴里念叨着:“摇摇摆摆,摇摇摆摆……”

与张殿雄属同一家族的震后幸存者、张自清的后代说:“听俄爷爷说,他们欧时(那时候)唱着一个歌,里面有这么几句:‘摇摇摆摆到来了,呦嗨……到来了。’”治(这)个歌,后来俄都唱过。

张殿雄说:“听老人说,地震是晚上,那天晚上种田还唱戏,唱戏的地点在现在的乡政府西侧的山嘴下,欧时欧达(那儿)有几个大得很的窑,人都在里头看牛皮影娃子(牛皮灯影)。 当时有一个老汉,孙子整(闹)的要看戏,没办法就背着孙子去看戏,将(刚)走进窑洞,孙子就哭着不看了,爷爷问为啥不看了,孙子说,里头的人害怕得很,所有的人背子(后背)上都插着一个黄旗。爷爷还骂孙子太调皮,故意整人,说着就又背着孙子往出走,走出窑洞没多远,就摇开了,只见一股土雾,窑塌了,把看戏的人都关在里面了。”

张自清的后代说:“听俄爷爷说,俄奶奶和几个丫鬟看戏去都打死在里头了。”

据张自清的后代、一位85岁的老人说:“俄爷爷给俄说,欧时在小红水有一个妇人(这个妇人后来嫁了张自良)先的男人很怪,喝水要亲自到井里吊水喝,喝水的碗,喝罢后就扣在自己的头上。在地震前,给他达说,了不得了(要出大事了),咱们跑,人人背子上都插着白旗。他达问:你看曹(咱)两个背子上插着没?他说没有。还有一次,他去买庄里一个妇家人的箩筐,那个妇人要了500个麻钱,他说300个行不,那个妇人不行。他就说,你要那么多没用,你连一个都花不出去,都是别人的。结果地震了,那个卖箩筐的妇人被打死了。据说这个人识破天机了,后来便操(操心过度)死了。”

海原县西安乡下小河村曹昌文(97岁,幸存者)说:“白天黑夜哭声不断,一阵阵的来了,轰隆隆的。那时的老人不知道这是啥,来了就喊,过了过了,一直喊着呢,不知道是啥摇的。”

曹昌文说:“那时候都是娃娃,我十五岁。放牲口的娃娃、放羊的娃娃都唱着呢,就是这个东西,唱了一年嘛半年就地震了。老人说这是天意。”

郭建增说:“这个现象很奇怪,我也说不清,是不是这个小孩生下来,因为他受后天影响小,他的本能里头是不是能感觉到地震或感觉到什么摇摆,或者他那个器官里头感觉到什么,我不清楚。”

灾难记忆

与震中相距20公里的种田,实际被灾情况是什么样子,我们先从震后调查结果中看一看对它的定性。

种田。位于西华山以南、屈吴山以北,距西华山北麓的发展断裂带20公里。(甘宁交界地区地貌) 地震开始时,垂直运动特别猛烈,据目击者回忆,碾场的石滚自地面跳起约1.5米高,落地之后再次跳起,然后地面才开始左右猛烈摇晃,人不能站立,屋盖也被掀掉。地震使该村的房屋、崖窑塌倒无余,全村[种田当初为保?现在为乡,不知编着者所指为全乡还是那个具体的村,不过从得知,应该指出的是 据清宣统元年编纂的《打拉池县城地理户口调查表》载,“种田沟堡,户数三十九户,人口三百八十六人”。调查工作“承办绅士张殿伦”,落款为“县丞喻增荣谨识”。据《打拉池县城志》载,“喻增荣,湖南人,光绪二十六年任”,推算386人应为1900年的人口。另“承办绅士张殿伦”应与受访者张殿雄同族同辈。]170多人仅6人幸存。这样高的伤亡,即使在极震区内烈度最高的地区也是极少见的。

根据甘宁地震部门对震区中心破坏情况的调查,种田的情况也完全相符。(极震破坏情况)实际上,距发震构造20公里处的种田,地震烈度也在十一至十二度,处于同等烈度的有盐池、西安州、李俊堡、杨明。而且发震断裂带上的许多现象,直到目前在该处仍可见到。

据这次大震的目击者回忆,在这条形变带上出现了各种类型的破坏现象,其中最突出的是地裂缝。它们长短不一,宽窄不等,深浅各异,大者长数百米,宽达十余米,深莫能测,人畜不得越过。此外,还在多处出现了一边下降、一边上升、相对高差达一米左右的地震陡坎。当形变带通过比较平坦的地带时,草皮冻土受挤压拱起,犹如一条长龙。更为可观的是有的地方草皮冻土成人字形架空支起二米多高,人可从中穿来穿去,足见当时的破坏程度。

(震害简图)

据干盐池以东地区的人们反映,地震是由干盐池一带向东南传播的,而景泰地区的人们又反映地裂缝是由东南向西北发展的,由此说明始破裂点应在干盐池和打拉池一带。因此,我们把干盐池一带定为1920年海原大地震的宏观震中,其地理位置为:北纬36.5°,东经105.3°。

1920年12月25日(农历十一月十六日)的七级强余震,是海原大震主震后最强的一次余震,发震时刻为北京时间19时33分08秒。这次强余震在打拉池一带的震动比主震还厉害。

据《穿斗木构架房屋震害简表》记载,种田有少量穿斗木构架房屋及庙宇,震后全部倒平。

崖窑的抗震性能是很差的。在十度及十度以上地区,经震完好的崖窑极少,多数窑脸坍塌(俗称“抹面子”),部分崖窑完全塌实。

[部分淘汰的窑洞,现在作为草窑使用]

为详细了解和调查这次灾难给种田人民带来的损失,我们走遍了境内所有村庄,灾难的幸存者都已陆续离去,在世的老人基本上都是震后出生或从外地迁入,他们对当地的地震没有亲身经历,但却不同程度的对老年人的讲述有一些印象。因此,我们在无法寻访到地震幸存者后,便怀着遗憾的心情把目标锁定在这些幸存者的后代身上,期望从他们身上挖掘出一些当时的现实情况,以恢复当初的真实面目。即便是幸存者的后代,我们发现,那些可怕的家族记忆,至今仍然悄悄埋在他们心底,一旦提及,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久久地沉浸在那些灾难深重的岁月——大地震幸存者的后代,吴家庄的吴昌宗据老人流传下来的描述说:

大概到黑了睡觉的时候了,我二爸(二叔)那时务庄稼,他们弟兄四个,家里顾了个长工。他两个一人背下个背斗,去给牲口倒草(添夜草)。两个人到草圈圈子(装草料的小棚屋)里把草揽(装)上,错茬子(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揽着呢,伙计到前面把草添上可(又)到草圈圈子里去,我二爸也到牲口圈添完草折回来可要揽去呢,将(刚)走到当院(院子正中),一哈(下)地震了,背着背斗仰(音niang)绊子(仰面朝天摔倒)摔倒当院就滚了。上面子是挖窑,东西面子是瓦房,一哈(下)瓦就像扑鸽子(鸽子)一样打得他在院来(里)乱跑着呢,上面子(堂屋)的崖面子哗地一下扑到了当院,欧(那)个伙计在草窑窑(即草圈圈)子里面,土杠(冒)着呢,他听得显显(清清楚楚)的,暂(语气助词)是哪里人的口音,“nia吆”一声,打死在草窑窑子里,我二爸但进去的话就压到里头了。

上窑(正中间的窑,相当于堂屋,建平房后称上房)里面住的我爷和奶奶,爷爷抱的孙子,上窑来往出跑,脊背上压了个门扇,没跑出来。崖面子上的土扑到当院了。第二天刨开一看,孙子在怀里抱着呢,门扇在身上压着呢。我爷才四十岁,有一些遗产也没有交,老人(父亲)听说过一些,有些银元啥的,寻扎了(想尽办法寻找)也没有寻着,晓不得埋到哪儿了。

当时庄有几个人数量上不知道,从后来在崖面子上看,主要是我们吴家三家子;上沟来叫李家沟,坐下两家子李家;新庄子上来的屈家庄庄子,是两家子屈家;还有何家一家子,一共好像就是九家子。第二天庄子上只剩下了三四个人,几个人胆战心惊的,到处听哪达(哪儿)还有压倒土里头活的,暂就这么看着转着,死了的挖出来挖个坑几个人(几具尸体放入一个墓坑)实填了。有的窑留哈一点眼眼的,听着声音了赶紧掏。有的压到窑里头靠吃酸菜,几天后还有活下来的。关总(反正)他们几个人抢救着挖,怕(估计)搞了多少天,把各家(自己家)的人孪着(想办法)掏出来掩埋掉了。

老午家住的那个崖面子据说当时打了一家人,没有往出掏。后来往欧达拾掇庄子的时候有人议论说,底哈埋哈人着呢。

一晚上我们家折了(死亡)十来口子人,我知道的就有爷爷、奶奶还有怀里抱的孙子。

欧时节政府怕不管么,暂我感觉到。欧时节发生灾情,我的看法是涅(代词,指后面要说的国家)国家也不管么。比如我是财主,我有粮食,一到灾荒时,尽量都开始控制,你借我都不给你借给,要(乞讨)不上就得饿死。我经常给娃娃说,你看这多少年共产党把咱们帮的,就是欧几年咱们吃苞谷,大汽车往种田运,但给给以前的社会,没有党的时间,就是新疆把苞谷放下,不得来嘛!

牲口站在窑里的都打了,站在外面敞地里的多少留了一些,折的也多。

南山梁、古庄洼梁顶闪哈的口子有一两尺宽,错开的茬茬子显显的,后来人和牲口踩擦(踩踏)的,慢慢才隐隐乎乎地(模糊不清)了。水地里的缝子都是闪哈的,水浇到地里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寻到河套里一看,半洼上往哈淌水着呢。我们家抬(移植)了个杏树,浇水的时候晃浪浪(水的响声)的,都灌到地缝子里头去了。

看来我们离震中心不远,北傍个(边)是干盐池,南傍个就是五星大队么。

吴老师的二儿子指着阳台上的一张长条矮柜(本地称铺盖床子,即放在炕上架被子用的)说:“这都是我大爷置下的,地震时埋到土里头可(又)掏出来的,叫门框捣了个窝窝子。”(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张铺盖床子,虽历经近一个世纪,油漆斑驳,但雕刻油饰细致,在当时算得上一件华丽高档的家具,柜门抽屉的拉手都是铜环)[吴老师在铺盖床子前解说]

1958-1961年左右,吴进贤(吴昌宗之父)在家赋闲时,作《吴氏家谱序》。序的末尾不无悲伤地写道:讵料民国九年,冬月初七晚至戌时,忽然地震,天崩地翻,崖塌屋倒,伤人无数,甚至全家覆没,十室九空者,难以枚举。遭劫最惨重者,惟有海原并靖属东乡一带。吾父和继母冯氏,胞妹以及诸小孩,合家大小十口,罹天灾而覆黄壤,惨悲之情,罄楮难述,爰其俚语,以志大概云尔,是为序。[吴进贤:《吴氏家谱序》,岁次任寅春拟纂修谱草稿]

2008年3月1日,我们对种田沟大地震幸存者的后代,今年87岁的张殿雄老人进行了详细询问。张自芳、张自清两位大地震幸存者早已去世,他们在辈分上是张殿雄的侄子,同时作讲述的还有张自芳、张自清的后代。我们以张殿雄老人的讲述为主,张自芳、张自清后代的讲述为补充。

问:民国九年地震时您家住在哪里?村里有几户人家?

答:俄(我)家就在种田沟,告(我们)是种田的老户,听老人说,告一直生活在种田沟。民国9年地震时种田沟僦(住)的都是告(我们)张家,没有杂姓。当时村里有几户人,老人没有说过。

问:当时种田人口有多少?

答:治(这)个俄老人没有说过。

(张自芳的后代补充)俄爷爷说,当时种田沟一共有三百三十口人,而且多数都很富,时有这样的说法:“八大家,四小家,二十四个匀混家”。意思是说有八家富豪,四家穷人,二十四家不穷不富的人。震后,只剩三十口人, 告张家以前是大户人家,人口很旺,祖先住在种田沟四眼窑这儿。在清朝时,曾连续出了三任平凉知府,碑文和家谱记载得很清楚,家谱在震后掩埋了,俄爷爷雇人掏扎了(下功夫寻找),没有找到;碑子在七十年代初就砸坏了。

(张自清的后代、一位85岁的老人说),当时张维家有五十口人,震后剩哈(下)4个人:一个瞎老汉(震后把眼睛急瞎了),一个刚生下的娃娃(就是张维,已去逝),两个寡妇(一个是张维的妈,一个是张维的大妈)。俄爷爷弟兄九个,一共有一百多口人,震后只剩下俄爷爷和俄达,俄的奶奶和丫鬟都(被)打死了。俄达当时在兰州读书,才活下来;俄爷爷是出门送戏班长,没有进屋,活下来了。俄是民国十三年的娃娃,这都是后来听俄爷爷说的。

问:地震前,牛马羊等家畜、飞鸟、野生动物有没有异常反应?

答:欧时家里养的多是马、牛,听俄达说告张家养的马很多,有一户养哈(下)二十多匹马,地震前马不断叫唤(嘶鸣),人以为马饿了或有其它情况,也就没管。后来回想可能是马有预感,因为马是非常灵性的。俄爷爷说,地震后把牛关(压)在一个窑里,过了几天,人听到牛叫,寻声掏开时,一个牛把另一个牛身上的毛都添光了,但牛被太阳一照(晒),就死了。

(张自芳的后代说),震后余震都十几次呢。

问:当时家里住的是窑洞还是平房?

答:欧时人都住的是窑洞,没有平房,就连当时的大富汉(富人家)也住的是挖窑,只不过富汉家的窑大、深,里面摆一些家具,穷汉的窑碎(小)、浅。

问:地震是阴历十一月,那时天气冷不冷?穿什么衣服?取暖用什么?

答:听老人说,地震是冬上,天气冷得很,尤其地震哈(下)的欧一个晚上,冷得要命。欧时间人们都穿的是粗布衣服,冬天穿件棉衣。当时取暖,用的啥呢?穷人家也没有啥,靠火炕取暖。富汉用一个土炉子,烧一下木炭,有的用些牛粪烧。

问:地震后您的家人伤亡情况如何?家里和村里的窑洞塌了多少?

答:俄欧时还没有生哈,听俄达说告只剩哈3个人,俄哥、俄达、俄妈,其余的都打死了,家里和村里的窑基本上塌光了。

问:村里有没有出现大的地貌断裂或塌陷?

答:治(这)个吗,听老人说山都抹了帽(即山体滑坡),现在种田沟的哈(下)北山梁上有一道隐隐约约的缝子,一下雨就很明显,听说是当年地震时裂开的口子。大的地貌断裂没有听过。

(张自芳的后代说),各(我)爷爷说他们四个在羊窑子(圈羊的土窑)里抹牌(打扑克),觉得好像人在背后搡他,难以坐稳。一霎时,羊窑子的墙开了一道口子,才知道是地震了。

问:那时有没有人看到过地震发生时的情形?

答:俄的老人说,地震前他们刚睡哈,听到咯噔一声响,还以为是白狼(一个土匪的名号,当时村里经常遭白狼)造反,人钻到炕眼(火炕里面)里抬的炕响呢,乍一搁(感觉),挖窑已经塌了半个,就赶忙抱了件衣服往外跑,在跑的过程中他差点被摇得跌倒,等跑到窑外时只见到外面冒着土雾,整个天都罩粘了(尘土弥漫),心里难受得很。

问:幸存下来的人们是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的?

答:唉!欧时荒凉的很,活着的人都离开了治个地方,到别的地方去谋生去了。

(张自芳的后代说)听各爷爷说,搞当时伤亡少,后来各爷爷雇了些人掏着寻打死的人和埋了的东西,有些寻到了。也有些没有找着,搞的三太爷就没有找着,家谱也没有找到。

(据张自清的后代,85岁老人说),搞治一支张家只剩哈俄爷爷一个,人称“武先生”,凄凉着就再也没有管,后来就到海原的郭县长家走了,郭县长是涅(即“俄爷爷”)舅舅。俄大在兰州念书,回来后也到海原走了。

问:当时是怎样自发组织救灾的?重伤者能否得到救治?

答:听俄老人说,人都乱了、慌了,没处僦了,伤心地只是达达妈妈地哭喊,整个村庄听到的是人的哭声和狗叫声,稀凉地很(凄惨的样子)。等地震罢了,再寻找人时,多的都找不到了,活着的也都急晕了。其中告张家就有一位老人把眼睛急瞎了。家里伤亡慢(少,程度轻)的人家还刨着,挖着寻一哈,多的哭都没有好声气。

(张自清的后代回忆说),听俄爷爷说,告欧时富得很,家里雇的伙计、丫鬟多的很,当时开哈一个油坊、四个大铺子,养哈二十多匹马,治些都关在窑里了。当时,告有一个姓谢的伙计专门给告榨油,娶了一个媳妇,非常疼爱,停停个(定定个)在屋里坐着,地震时窑梁子走了,被关在里面了。他以为打死了,伤心地就再也没看。过了一段时间,一个人看到欧个山底哈像是冒气,走过去听到塌窑里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就告诉了治个伙计,治个伙计听后就赶紧跑过去,发现窑洞有个缝隙,就拾了个糊基(土块)扔进去,听到一女人叫道:“妈吆,难道还塌来吗?”治个伙计忙问,你还活着呢?女人说,各(我)以为你被打死了,你活着咋不知道找各的,你太心狠了。伙计说,各当你被打死了,伤心地光是哭,没有记起找。就挖开救出了自己的女人,后来还生了两个娃娃呢。

问:那时绝户的多不多?

答:绝户的多得很,涝坝沟的张家就被打光了,可怜得很。

问:震后幸存者的吃住问题如何解决?那个冬天是怎样度过的?

答:治个俄的老人没有说过,听说当时人都四处乱逃,在治个地方僦的人很少。

(张自清的后代、一位85岁的老人回忆说),欧时剩哈的人多的都把草摞(草垛)撕一个窑洞住在里面过冬, 有的投奔远处的亲戚去了。俄爷爷、俄达就到海原的郭县长家去了。后来在民国25年又回到种田沟的,当时上来时俄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大娃娃,能记起事了。上来时种田沟只有告、罗家、关家、胡家四户人,在郭县长的帮助下,告四户人在中山梁上打了个堡子住。唉!欧时困难得很,生火要跑到小洪水去点火。

问:对于灾难中死去的人,幸存者已没有能力去管还是想方设法去抬埋他们?

答:听老人说,欧时人都乱套了,多的家户剩一、两个人或两、三个人了。伤心至极,根本没有能力去管,只有爬到地上哭几声,然后各自逃命去。

(张自芳的后代说),听各爷爷说当时一片混乱,哭声连天。告当时伤亡少,地震后雇了些人,掏了几个月,把掏出的按辈分又重新掩埋,告的老坟在四队的湾老里,到现在告还逢年过节去上坟呢。(上坟拍照)问:据史载,当时兵荒马乱,北洋军阀政府对巨大的地震灾难无力救助。震后有没有见到政府抢险救灾的宣传和救济物资?

答:听老人说,欧时混乱一片,根本没人管,还哪有政府的救济!

问:据海原县公署3099号卷宗,海原县城半城塌陷,所遗灾民无衣无食无住,流离惨状,目不忍见,耳不忍闻……狼狗群出吃人……当时狼群出入多不多?有没有人受到伤害事?

答:听过去人说,欧时狼群出入很多,曾有三四十个一群出入,几个、十几个一群的经常出入,也没有说人受到伤害的事。不过,记得在民国三十几年时,有一户姓蔡人家,一个娃娃被狼吃了,后来他们也搬走了,到哪里去了,现在也不清楚。

问:震后逃难情况又是怎样的?

答:震后,多的人被打死了,整个村里剩哈(下)的人不多,这里灿(人烟稀少、寂寞)的人僦(坐)不住了,就从种田起身,到会宁的后塬上,俄妈就在塬上,俄大后来不知去向了,俄又流落到礼县一带给人做苦工。后来在民国三十几年,又回到种田沟,当时在亲房家吃住,人家不爱要,俄就又到海原给人家做苦工。

问:幸存下来的人男性多还是女性多?他们如何结合繁衍后代,有无近亲结合现象:

答:(治)个不知道。

(张自清的后代、一位85岁老人说),俄爷爷后来引了关家的寡妇,俄的达引了吴家庄屈家的女人。听俄爷爷说,欧时还有一家,只剩下娘母俩,后来儿子干脆把妈当做女人,还生了娃娃。你说怪不怪。

问:地震后的孤儿您现在知道还有谁?他们现在情况怎样?

答:(张自清的后代、一位85岁老人说),欧时,俄的姑姑一家子都打光了,只剩下一个3岁的女子,后来在告哈(我们家)生活着,长大后嫁到海原了,现在去逝了,她的后代生活情况好着呢。

问:震后重建的过程中,人们是否再不敢挖窑洞了,改为盖平房?

答:(治)个,俄不知道,俄欧时饿得四处逃荒,给人做苦工。

问:听说你后来去参军,上过朝鲜战场,能讲讲相关情况吗?

答:俄是在47、48年自己投奔部队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俄是后防兵,给前线战士送过一些军需品和物资,没有参加过前线战斗。后来主要进行地方保护,进行剿匪。

说着老人就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包,打开拿出一个外皮很烂的红本子,上面印度不太清晰的“复员军人证明书”几个字。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填着:“张殿雄”男,1922年生,西海固公安大队,职务班长等简历。发证机关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甘肃省靖远县人民武装部”。接着老人又拿出一个小红本,是兵役证,证书编号为:854502,籍贯一栏填着:“甘肃省靖远县打拉池种田人”。时间为:1956.9.14。在他的兵役证上还看到服役简历:

49.9——51.7,回骑团一直战士;

51.7——52.6,回骑团特务连副班长;

52.7——53.7,甘肃连小三队,学员;

53.7——55.1,西海固公安部班长;

55.1—— 甘肃军训练团万连部机枪手。

问:您老是一位复员军人,现在是否享受着国家对复员军人扶恤金?

答:治个吗?85年平川区成立,俄听说政府给复员军人给一些,俄就找去问了政府的干部,人家说不知道,我又到区民政局去询问,他们便翻档案,检查俄的有关证件,核实后,就每年给25元的抚恤金,一直领了四、五年,后来又涨了些,现在每月领125元。

问:您老现在有子孙多少人口?

答:俄结婚迟,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4个娃娃,大儿子在94、5年开车绊死(出车祸),媳妇子后来又跟到高台了;二儿子也是4个娃娃,1个儿子,3个女子,现在医院旁边坐(住)着,老二也开着车,但很不管我;三儿子2个娃娃,一男一女,共4口人。

问:您的子孙出去工作和打工的有多少?

答:老大的娃娃,俄现在不知道;老二的娃娃,大的女子上了中专,其余还都上高中;小儿子的娃娃还在小学念书。

问:您的赡养由谁来负责?

答:俄在小儿子跟前僦着,由小儿子两口子伺候,小儿子耳朵有些背(聋),人又老实,孽障,生活过得不怎么好。

尽管对讲述者来说是一次痛苦的回忆,但我们借助于这些口传的家史、个案得以回到和回放当时的情形,这是一些接近一手的资料,由于我们来迟了,当事者已无一存世。但我们庆幸,我们还是及时地挖掘和记录下了这样一些关于大灾难的记忆。对于种田来说,没有哪一次天灾人祸及得上这一次,这是一次真正的百年未遇之奇灾。

地震的多发在本地促生的术语除了“山走了”,还有一个就是对大灾难的躲避——“跑地震”。地震使他们成为惊弓之鸟,在此后的多次地震中,他们唯一所能做到的,就是护着亲人,跑离住处,逃得生存。吴家庄的张梅香说:“七几年的时候有一次跑地震,我一把抓住我妹妹就往出跑,我光听着我妹妹说把涅(代指“我妹妹”)放开放开,拉到当院来我一贰(松开手),扑腾一声涅跌到地上了,回过头一看,才知道我抓的是涅的脚把腕子(脚腕)往出跑着呢,急里慌忙地抓了一个当成手腕子了。”

我们别无选择,只有承担起对此的留史。

历史档案中层层叠叠的大旱、大涝、大饥、大震、大雪……一直高悬在人类的头顶。 而民国九年的种田人,他们承受了最为沉重的一次打击。从1920年到2008年,百年的时光弹指一挥,但是永远挥不去的是那些家庭的深重苦难、成片的坟茔和依旧压在崖窑里的白骨……我们必须怀念,我们必须铭记,因为“逝者为生者承担了死亡”。

地震时,有两个盐贩贩盐住进海原县西安州一家小旅馆,被倒塌的土墙掩埋。地震几天后,他俩被店主从泥土中挖出。店主要向他俩收取7天的住宿费,他俩一脸迷茫:“我们只住了一个晚上,怎么要收7天的钱?”他俩竟不知道自己已在泥土中睡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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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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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宁夏海原大地震

1920年12月16日,这是一个寒冷的日子,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死亡之日。
这天晚上8时06分,中国黄土大地六盘山区剧烈晃动,呜声如雷,山头滑落河谷,坡坎凸为丘陵,平地陷入深谷,地下冒出黑水,仅仅几十分钟,残酷的地震使整户整村,甚至整镇的人陷入死亡的深渊……
恐怖的血色高原
——海原大地震
1200枚原子弹爆炸
“……兹因民国庚申冬月朔七日,适逢全球地震,堪称奇灾,峰飞山崩,地裂水涌,摇坏房屋无数,压毙生灵杂多,即此栋梁则多挠折,墙垣亦多倾圮,非所以妥……”这段刻于兰州白塔山公园内“文昌宫碑”上的文字,是因为一场地震毁坏了白塔山三星殿,在补修后镌刻的“补修白塔山三星殿文昌宫魁星阁疏”。
人们无法相信,历史上惨绝人寰的一页——海原大地震,竟然仅用“全球地震”4个汉字就写尽了。
本世纪20年代初,固原、海原、西吉、隆德等地还不在今天的宁夏回族自治区版图内,而是甘肃省最为贫困偏远的几个县。公元1920年(民国9年)12月16日夜,天寒地冻,沉沉的夜色笼罩着这片辽阔的土地,人们吃过晚饭后纷纷进入了梦乡,煤油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20时06分09秒,一场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奇灾竟在此时此地突然降临,8.5级大地震发生了!霎时,天空电光摇曳,雷声贯耳,犹如万马嘶鸣;大地在疯狂晃动中完全失去自控。短短十几分钟内,70多座繁华城镇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所有的一切皆荡然无存……
这次地震,因为震中在海原,从而被称为“海原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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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报告《1920年海原大地震》说:“一次大地震的发生,不可能是单独的事件,从开始孕育直至发震这一漫长的过程中,它必然要与周围的介质发生联系,并影响到较大范围内的地震活动。一般来说,地震愈大,孕震的时间愈长,影响的范围也愈大。”海原大地震前,自然界就发出了巨大的自然信号,这就是地质结构的猝然变化。
甘肃位于中国西北地震带上,是一个多震的省份。而海原一带,则位于这条地震带上最活跃的六盘山地震区,平均每300年就有一场大震。
从1306年固原南的6.5级地震到1622年的固原北7级地震,其间相距316年,1622年到1920年又是298年。灾难之神的脚步,围绕着“300年”在来来回回地徘徊。
然而,没有人推算,更没有人警觉。
直到恍然大悟这个历史的巧合时,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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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止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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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背影:大地震过后,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山村,因春节将至,爱好秦腔的村民们每晚都聚集在一孔特大的崖窑内排练老戏,场面十分热闹。有一家的小孙子好奇,哭闹着非要爷爷领他去看戏、老爷爷被纠缠的没办法,只好背着孙子挤进窑里张望。在昏暗的油灯下,爷爷还没看清演的是啥戏,孙子却说害怕的很,死活要回家。爷爷十分生气,骂孙子不懂事,转身刚走出窑门,地面突然抖动,崖窑垮塌,演戏看戏的几十人无一生还。事后,爷爷问孙子当时看到了什么,孙子说:窑里的人后 背上都插着一面黄旗子(也有说是白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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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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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怪异:地震来临之前,在震区西北天空曾多次闪现奇光。有红色的火球,有白色的光束。西海固各地传说当晚西北天空猛然一亮,紧接着地动山摇了。震中西安州有人傍晚外出,突然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惊魂未定,地面瞬间大震。寒冬时节,震区有些县乡空气燥热烦闷。在会宁县与海原县交界地带,还有陨石雨落下。地震当日早晨,海原境内突降大雪,周边各县也下起小雪。黄昏时分,海原西南黑风骤起,固原和靖远黄风漫卷,周边有些地区阴霾朦胧,土腥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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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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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前几天,海原县城区,凡是家养的鸽子,均不进窝,彻夜站在屋檐下咕咕地叫,叫声悠远而悲戚。早晨,主人推门发现,有许多鸽子宁可冻死也不回巢。在街道和农田边,人们几次看见一群群的野鸽子,无缘无故地惊飞而起,到处乱撞,有时还撞在人身上,有时从天空中突然掉下来。

在隆德县城外的河滩上,震前四五天,一群一群的麻雀就像没有长羽毛的雏雀一样,落在地上扑啦啦地挣扎,有的飞不了几步远又落下了。一群孩子不到半天,就捕捉到了几百只。

固原县东山正在打场的人曾见到野雀乱飞乱叫,其声凄惨,行为惊慌。鸽子和麻雀比人类提前感觉到了大难来临之前所特有的气息!

海原县城一户人家,在地震前几天,一到夜里,猪就走出圈栏在院子里游荡。其中有一头猪被主人强行赶进窝3次,3次都逃了出来,主人不得不用石磨盘堵住窝门,可猪竟然咬破木栏疯狂地逃了出来。地震发生的当晚,就连平时行动困难,已经催肥待宰的笨重的肉猪也冲出圈狂奔。

这种异常到底意味着什么?迟钝的人们并没有发觉。宇宙亮出了达摩克利斯长剑,赫然倒悬在人类的头顶。

大自然,再一次发出警告!

据固原县志记载:“未震之先,有居山之人,有时夜半……闻沟内空响。”发震前10天,居住在西吉县南山一带的人,半夜里突然听到窑洞背后的黄土山有撕布的声音,“嚓、嚓、嚓”地响。有一户人家感到很奇怪,就屏声静听,接着走出窑院走上土山去查看,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月光很亮。他们竖起耳朵,试图辨别这种声音的方位,但什么都找不到,最后确认是从山的内部发出的,隐隐约约时断时续地响了一夜,当时这家人认为是不久之前上吊死去的女儿冤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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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大震前三四个月,在海原、固原、靖远几县,都出现了一种“流行病”,当地人叫做“地旋”。就是人不由自主地站立不稳,在原地打转转,而草木鸟兽却无此反应。尤其是在夜里七八点钟,也就是未来那场毁灭性地震的发震时间,人无缘无故地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了一下,又好像脚下安装了陀螺一样,一站在地上就旋转起来,转得让人头晕目眩。更奇怪的是,人一进屋子就左右打转,而走出户外则又恢复正常,这种现象青年人居多,老人少。但桌柜上的器皿却完好无损。
当时人们大都吃不饱肚子,还以为是饿得发晕了。但是,在地震后,即使几天吃不上饭,也没有发生这种现象。
大地震,这头凶猛的怪物,见传递给人类的种种暗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终于在1920年12月16日夜里一跃而起……
飘散着血腥昧的日子
海原,1920年冬。人们毫无知觉地走进了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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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甘肃靖远县五合乡古寺村(的一个村子)平田地,在一面山坡上挖出了几口缸,缸都空了,再往里挖是一个小套窑(大窑内挖的小窑),里面躺着两个人。大家估计,这两个人是靖远那回地震时的遇难者,但这两个人不可能是被窑塌下来压死的,因为,那缸是空着的,按我们这里的生活习惯,每户人家每年冬天至少要腌一至两缸的菜,用来过冬。地震的那会才是农历的十一月,也就是说菜腌下才不久,离第二年春天还远着呢,那两个人在没遇难前顶多也就吃个半缸菜。但我们见他们的菜缸空了,只有沾在缸边上的一些菜碴子,这就证明他们在地震时是被关在了窑里,出不来了。当时,可能有个地方能透空气,他们没有找到。菜缸旁边就是米面缸,那缸也空了,我想,他们一定是在那窑里吃着腌下的菜和生的米面,活了至少也有一个月。起初,他们可能用手扒土,想要出去,但仅吃腌菜和生米面,再加上没有阳光、空气少,没多久,他们身上就没有力气了,吃完了米面和腌菜后就被活活困死了。你想想,这两个人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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