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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5 15:22 资料短消息加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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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自来水的创始人周学熙

北京自来水于1908年开建，到现在100多年了。作为13亿人的国都北京，从重大的国家政务活动到城市建设、运转的方方面面，没有一天能够离开自来水的供应，然而京城的自来水是怎么“来”的呢？是什么时候由谁主持操办这项工程的？这就要从一个世纪前的周学熙先生说起了。

在中国近代工业发展史上，有两位著名实业家，人称“南张北周”，“南张”指的是功盖东南的状元实业家张謇，“北周”指的是华北新式工商业的开拓者周学熙。

周学熙（1866——1947），字辑之，号止庵，晚年号枕云居士，又号砚耕老人，1866出生于安徽建德（今东至）的一个封建官僚家庭。1895年中国由于甲午战败，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在北京的知识分子“公车上书”，首先行动起来，要求变法维新，寻找富国强兵的新路。科举仕途的坎坷及时局的影响，使周学熙毅然做出了弃举业投实业的决定。在父亲的支持和帮助下，1897年他开始涉足实业，并顺利地当上了开平矿务局董事及驻上海分局的监察，负责监督推销开平煤炭。从此他潜心致力于实业，实践着“实业救国”的梦想。北京自来水的创始人周学熙

1，收回启新洋灰公司

从袁世凯的大管家转变为实业家，从官转向商，这个拐点在启新洋灰公司。1906年7月，周学熙受命于袁世凯，从英国人手中收回了唐山启新洋灰公司，迅速于当年11月把启新转为私人产业，改名为启新洋灰股份有限公司，自任总经理。

这一年，周学熙已经40岁。经过10年官场，他有实力、有办法开始经营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企业。

对于周学熙的企业集团来说，启新是个开端，也是一个范本。它的成功模式在以后被周学熙和他的子侄们多次复制：政府购货、官僚庇护、国家资金。这个模式就是他亦官亦商的身份为他带来的好处。以启新为例，它的股东会中大多是有官方背景的关键人物，比如袁世凯的八儿子。收回公司时候的资本就是从周自己控制的天津官银号借来的。在公司开始运营以后，则得到了更多的政府政策优惠：周自己控制的滦州矿务公司售给启新的煤只有市场价格的十分之七；招商局运输时运价优惠；政府命令在修建京张、京汉等铁路时必须使用启新的水泥。

当初他筹划复建水泥厂时，曾经聘请了一位德国技师，名叫汉斯。汉斯是个正直的工程师，工作非常出色。他看到英国商人骗取开平煤矿，对这种卑鄙行径十分痛恨，便主动果断地将唐山水泥厂的资料文件全部保管起来，拒不交给英国人。面对英国人重利诱惑，他明确地答复说：“这是中国的企业，所有的文件资料属于中国人。我受周学熙先生的礼聘管理这个企业，决不能做背叛雇主而谋取私利的事！”后来，他又将这些资料全部交到了周学熙的手中。所以，英国人虽然占据了唐山水泥厂的地盘，但一直没有取得这个厂的产权。经过一再交涉和斗争，到1906年唐山水泥厂终于回到了中国人手中。周学熙带着工人在厂门口大放鞭炮，庆祝这一胜利。

接着，周学熙一边整顿旧厂，一边筹建新厂，并改名为“启新洋灰公司”。在汉斯的帮助下，他制定了详细的发展计划，工厂很快恢复了生产。洋灰生产出来，推销成了关键。原来细棉土厂的“狮子”牌不能再用。周学熙与部属商量：启新是中国第一家洋灰公司，代表着中华民族，应当夺回外国人占据的市场，还要凌驾于欧美之上，一定要有个新商标、好牌子！他想起《史记?大宛传》有“天马行空”之句，《庄子?在宥》说天马“出入六合，游乎九洲，独往独来”。以“马”作为启新公司的标志，是再好不过了。他为此解释：此马非一般之马，乃是天马，《史记?大宛传》有“天马行空”，又《庄子?在宥》天马有云：“出入六合，游乎九洲，独往独来”，他要以此为启新公司之写照。

2，和日本人竟争大战

由于当时全国只有这一家水泥厂，产品质量又好，所以销路很畅。启新水泥很快被全国重大的建筑工程所采用，津浦铁路上的淮河铁路桥、黄河大桥，京汉铁路上的洛河铁桥，北宁铁路上的渭水铁桥，以及青岛、烟台、厦门、威海等地的海坝、码头，用的都是启新生产的马牌水泥；北京图书馆、辅仁大学、燕京大学、大陆银行、交通银行、河北体育馆、上海邮政总局等当时的有名建筑，也都是用马牌水泥建造的。经过七、八十年的风风雨雨，这些建筑大部分仍然完好无损，与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并肩挺立。

外国商人、特别是日本商人为了争夺中国水泥市场，与启新公司展开了一场殊死的竞争大战。日本商人仗着日本水泥产量高、质量好，又离中国最近，大量运到中国倾销。为了挤垮启新公司，他们孤注一掷，拼命压低价格。他们的水泥在日本的销售价是每袋2.97两白银，运来中国的运费合到每袋2.5两白银，但他们却以每袋3两白银的价格出售，也就是说每卖出一袋就要亏损白银2.47两。这是一场不见刀光血影、没有呐喊冲杀的战争。启新公司也及时采取了应付措施，将原来每桶的售价2.25两白银降到1.55两白银。由于周学熙十分重视生产设备的更新与改良，启新公司的水泥生产在产量和质量上不断提高，成本不断降低，并且多次在国际赛会、博览会及国内展览会上获得奖章和奖状，所以日本商人那种自杀式的倾销，最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遭彻底退出。启新公司垄断中国的水泥市场达14年之久，销量达到全国水泥总销量的92％以上。

毫无疑问，启新公司的成功，为多灾多难的中国民族工业争了光，也为中国人在国际上赢得了宝贵的荣誉。正在这时，周学熙的母亲在扬州去世，于是，他请假回去办理丧事。

3，接札领命重回北京

1908年在家中过完年，便接到了新的任命，要他到北京去创设“京师自来水公司”。周学熙晚年在《自叙年谱》中忆述：“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四十四岁。三月，奉农工商部奏调总理京师自来水暨纺纱厂事宜，并派在丞参上行走，遂到北京……”

清朝末年，随着城市经济的不断繁荣和发达，城市人口不断增多，北京城里的用水及消防问题，就成了一件令人十分头疼的事。由于京城地势高，取水不易，而且地下水因为又苦又涩，烧开后又出现很多水垢，所以既不宜饮用又不能做工业用水，尤其是每年春秋两季天气干燥，京城火灾迭起，经常由于无水扑救而遭受巨大损失，许多绅商市民纷纷呼吁，禀请政府兴建自来水厂。

1906年，袁世凯调任军机大臣兼外务部尚书，一日觐见慈禧，忽报宫中缎库失火，慈禧便问袁世凯，你有什么防火的好法子没有？袁世凯心里一动，连忙回答：“依奴才看，京师地势高，水源缺乏，致使火灾频繁，最好兴办自来水，引水入城，既可免火灾，又可解决市民用水之忧。” 慈禧太后想了想，说：“农工商部好像提过几次，好倒是好，可弄这个‘机器水’得用多少银子呀？再说，也没有个办事的人啊。” 袁世凯连忙回答：“臣有一人保荐，可办理此事。此人即周学熙。……由他办理过北洋银元局和直隶工艺总局。又派他交涉收回了唐山被英国人占去的细棉厂。此人办事十分认真，无往而不利。”袁世凯向慈禧极力举荐周学熙办理京师自来水一事，有着他个人的政治目的。他刚到北京，立足未稳，举荐直隶省官员办好这件事，也就有他的一份功劳。再者，让周学熙进京来，诸事也有个帮手。慈禧听完袁世凯的话，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这么保举他，就让那个周学熙去办吧。”

就这样，周学熙忽然接到袁世凯的一封亲笔信，说农工商部在着手京师自来水的筹备，对周学熙的委任不久就可发到建德（今东至）。袁世凯写信的目的就是提前告诉周学熙，要他准备一下，等委任札文一到，立即来京。因为在此之前，由安徽同乡公举在奏请朝廷同意后，邮传部准备委派周学熙担任安徽铁路的总理。周学熙在接到袁世凯的信以后，只得将安徽铁路总理的职务辞掉，专等农工商部的札文一到，就动身入京，操办京师的自来水工程。

4，创京师自来水公司

周学熙曾多次在北京居住，对北京的各方面均很熟悉，尤其对缺水的了解，另外对京城每年的大小火灾造成的巨大损失感到痛心。所以，他接到袁世凯的信，既愿意又极希望能尽快把北京自来水工程建起来。

1908年3月，周学熙起程离开老家。他先到了天津，请孙多森随他一同到北京，担任京师自来水公司的协理。孙多森是他的同乡和老搭档，又是儿女亲家。孙多森在周学熙办津官银号以及启新洋灰公司和滦州煤矿有限公司的过程中，一直是周学熙的副手，与周学熙配合默契。

车到北京，周学熙首先拜见了袁世凯。席上，周学熙坐了首位，文武官员两旁相陪。周学熙一口气把愿意接札领命的想法讲完，袁世凯就微笑着请他喝一点咖啡，对他说：“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京师自来水公司属于北洋的。”其实周学熙深知袁世凯正在忙于立宪活动，兴办京师自来水对提高北洋系在民众心目中的威信有着很大的作用。但无论袁世凯怎样想，周学熙都感到兴办自来水确是个实惠于民的善举，他愿意为兴办这一新实业竭尽全力。

此后，他以超常的速度，当月便拟就了《创设京师自来水公司大概办法》，文不足千字，却是一份全面的、纲要式的自来水筹建规划书。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公司定性为“官督商办”，“定名为京师自来水有限公司，一切按照公商律办理，以符名实”。官督商办是当年政府财力不足，于民间集资办实业的一种时兴做法，后来被概括为“官任监察保护之责，商任集股经理之事，官商协力维持，于是乃臻妥善”。

第二，筹集建设资金。公司初创，“首以召集股本为要图”，创建自来水是项大工程，“需款繁浩，非厚集股款决不足以济事”。拟定募集300万银元，分30万股，每股10元；又规定“专招华股”，以保护民族企业权益。为鼓励先行投资人士，将予以优惠。所有招股事项，统由设在天津的直隶官银号承办；在股本未集齐前，创办自来水公司的费用，由官银号先行垫付。

第三，“筹足水源为第一要务”。这是创建自来水最根本、最核心的问题，否则将成为“无米之炊”。周学熙在“连日履勘近郊水道”的实践基础上，确认“以安定门外沙子营迤下孙河水源尚旺”，即今位于朝阳、顺义二区交界，温榆河一带。其上游分别是北山沙河及西山清河，合流至孙河，“水势颇大”，拟“就河筑大圩一区，储水足供两三个月之用”。另一工程为铺设输水管网，需请“奉辰苑(主管皇家园林、河道的机构)、民政部、步兵统领衙门”等部门协同，勘查城厢道路、沟渠、依实绘图备用。

第四，请求官方予以政策支持。周学熙上任后，立即组成了一个精干的班底。几经勘察，他们选定京城在孙河镇和东直门各建一座水厂，分两线铺设自来水主管道和若干支管道，让自来水流进大街小巷；同时为防止火灾，在所经各要害之处，都设计装上消防用的大水龙头。

5，顶住各方压力施工

孙河和东直门的两座水厂顺利建成了，接下来便是为浩大繁复的铺设市内水管工程。这项工程不仅因为线路长、工程量大，而且还遭遇到了来自多方面人为的阻挠和干扰。周学熙在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在工地上监督、指挥施工，有时干脆就住在新盖的工房里。水厂建成后，他才回到公司，处理日常事务。

一天，周学熙刚到公司，工地派来的差役慌慌张张跑来，禀告周学熙，东直门外铺水管工地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阻止施工人员挖沟铺管，并且打了领工的工头。周学熙问是一伙什么人，差役低着头说了三个字：“黄带子”。周学熙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按照清朝制度，奉努尔哈赤的父亲显祖塔克世为“大宗”，称他的直系子孙为“宗室”。这些宗室望亲按例都在腰上系着黄色的腰带，因此被称为“黄带子”。这些人自恃是皇亲国戚，一贯横行霸道，连一般外姓满族贵族都惹不起，各级政府就更怵他们一头。现在他们出来阻拦施工，周学熙感到遇上了大麻烦。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公事，随差役赶到施工工地进行调解，随后又亲自登门与有关的几家宗室贵族和平商办，解决自来水管穿过坟地的事，极力说明原委。可仍有几户宗室不听劝告，周学熙在袁世凯的支持下，在取得朝廷有关方面默许后，决定不管那几户宗室强行按计划施工。

１９０８年１１月１４日（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光绪皇帝在瀛台涵渊阁驾崩，不到20小时后，慈禧皇太后也在中南海仪鸾殿咽了气。慈禧一死，排挤汉族大臣势力和想要除掉袁世凯的气氛立即上升到了顶点，这势必也要影响工程的进展。

由于皇帝死后的丧仪极为繁琐和严格，内务府通知自来水公司，在演习“大扛”所需经过的路上，所有自来水公司挖的铺设水管用沟，必须先期一律修垫平坦，以便在演习和出殡时，道路完好。这样从演习“大扛”到皇帝“奉安”，足足折腾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自来水工程的施工，只能在偏僻小街巷中进行，主要干道上的工程都必须停止，待大殡之后，才能再次返工。一歇一返，使预定工期误了一个多月。

经过将近２２个月的筹划兴工，１９１０年（宣统二年）２月，历尽艰辛的京师自来水工程终于全部竣工。自１９０８年（光绪三十四年）4月开始筹建公司起，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其施工建设之迅速，工程效率之高，花费之省（整个工程只用了１３７万５千余元），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开始供水的那天，京师自来水公司院内院外张灯结彩。所有的公司人员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有官职的人也都穿上了各自的官服，喜气洋洋地聚集在大门口，按职排列，迎接头戴顶戴花翎的总理周学熙。周学熙拿起电话筒，摇通了东直门的自来水厂，命令水厂开始供水。人们都凝神静气地注视着面前系着红彩球的水龙头。随着水喉咕咕噜噜一阵响，一股清凉的自来水，即刻从水龙口喷涌而出。一时间，众人齐声欢呼，有人放起了鞭炮。送水成功了！从这一天起，北京人再也不用喝那些又苦又涩的井水，从此有了清甜的自来水。

6，动员市民吃自来水

当年北京城大概有25万多户居民，都吃井水。有了自来水之后，购买者似乎并不踊跃。周学熙在《年谱》中又写道：“因内城旗人谓为洋水，疑畏不敢饮。山东水夫又把持之，出种种阻力以相刁难。”当年保守的旗人，对今天我们已司空见惯的乍放出的自来水伴有气泡，误认为是“洋胰子水”，甚至说喝了会死人，乃至断子绝孙。周为此做了大量解疑释惑工作，在北京多家报纸以文言文、白话文，用广告形式做宣传。当年公司在报上刊登的这段辩白文字，今天读来颇为有趣：

“但有一宗事须向大家声明的，就是这龙头乍放出来的水，拿着显微镜细细的瞧，全是极小的水泡儿，因为这个水，起孙河汲上东直门的水楼子，借水楼子上的压力，然后再送到各街市龙头，水楼子高，压力大，又遇着这个冷天，那水管子里面有些冷气，被水的压力催的紧，一时散不尽，就跟着水一块儿出来了，所以水里头有些白泡儿。不过一分多钟的时候，那水泡就化得干干净净，这个水就全变清了，有不知道的以为是管子洗不净，又有说跟洋胰子水一样，殊不知这个道理，一说便明白了，大家就不致误会啦。”

当时，一方面利用旗人的皇权观念，说自来水是“奉皇上旨意办的”，另一方面又调动人们的爱国情感，宣传自来水“全集的是中国股，全用的是中国人”。又以通俗的道理说明，水是“人人不可离的，一个不干净，就要闹病”。营业之初，为了开拓市场，京师自来水公司还向居民免费送水两个月。之后的水价是，一个铜板四挑水，每挑水为100磅。同时还用“水票”买一赠一等经济手段促销。

至于“山东水夫”事，则为历史遗留问题。原京城胡同里巷中的“官井”，皆由清兵营中山东籍伙夫管理，送水的水夫多是他们召来的同乡，自来水开通后，街面龙头、送水仍由他们经办，而原来的“井主”却异化为把持一方的“水霸”，对自来水的开通设种种阻力，或刁难用户，或对售水款以多报少，中饱私囊，矛盾激化时甚至需警方出面干预，这一问题延续到上世纪30年代才获彻底解决。

在周学熙的实业生涯中，京师自来水公司也有着不同于其他事业的意义，这是最直接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一项工程。

京师自来水工程，显示了中国人民的能力和才智，也首开北京城水建工程之先河。当时建设的两座水厂，在其后半个多世纪里，一直在供水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2000年10月24日，正值庆祝北京城市供水90周年之际，座落于东直门外的北京自来水博物馆正式剪彩开馆。这是对京师自来水公司的创办者——周学熙的最好的纪念。

7，晚年的周学熙信佛

综观周学熙的实业生涯，他为救国救民，以亦官亦商身份，兴办北洋实业数十年，创办的大型工业企业开创了华北地区工业近代化的新局面。到了晚年，随着北洋政府的垮台，他经营的实业或被四大家族吞并，或被日本帝国主义掠夺，这使他对实业救国绝念，最后笃信佛教。

作为政治家、实业家，他曾有以天下为己任的雄心，竭力为挽救国家危亡，特别是濒临崩溃的国家财政进行过努力。但由于身处那个时代的局限，他无力承担救国救民的重任，更不能改变袁世凯所推行的独裁、卖国的统治。相反，由于形势所迫，他参与了“善后大借款”等饮鸩止渴、出卖国家利权的行为，这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周学熙去世的时候，其子周景良已经19岁了。“我记忆里的周学熙可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个样子。”他说，“他退休以后变得非常保守，就是一个穿着蓝布袍子、信仰程朱理学的老头子。他甚至反对子孙上新式学堂，他的孙子上学都是瞒着他的。他在家里设了一个师古堂，专门请老师来家里讲国学。”

晚年的周学熙信佛，经常住在香山的松林别墅。周学熙去世的时候写过一首“绝命诗”：“祖宗积德远功名，我被功名误一生。但愿子孙还积德，闭门耕读继家声”。一句“我被功名误一生”，他一生得到的一切都是功名给他的，临终之前却有这样的感叹。

不过周家此后近百年的命运，正是按照他临终的设想发展的——“闭门耕读继家声”。他虽为商人，却始终保留了传统士人的价值观。周学熙的子侄辈、孙子辈出了大量的学人，几乎可以开一所大学。

周学熙北京的宅邸在西城区的屯绢胡同。与他的名望和财力相比，这座宅院并不大，外观也不显赫，但设计得当，布局精益求精巧，装修考究，这也反映了周先生不重名而更务实的人生吧。1947年9月26日，周学熙在这里病逝，享年81岁。

1991年，周学熙诞辰125周年，由天津社科院发起，秦皇岛市人民政府、天津市工商联、北京市自来水公司、唐山市启新水泥厂等20余个行政、科研单位和与周氏有关的企业，先后在秦皇岛和天津召开了“周学熙实业集团与中国近代化”国际学术研讨会，与会的还有来自日本、美国、澳大利亚和香港等地的学者。

引用：http://blog.sina.com.cn/s/blog_566d062c0102wvt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