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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宁县城余家巷深处的一个小院子里,租住着一家四口人:丈夫田子旭,妻子孙晓霞,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夫妻二人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共同维持着这个家庭。

主人公田子旭
今年38岁的田子旭,是汉家岔乡阴山村人。由于这里土地干旱贫瘠,遇到风调雨顺的好年景,还能解决全家人的吃粮问题,要是遇到灾年,就会颗粒无收,连牲畜草料也得从别处去买。生活的困难并没有使这个生性倔强的汉子屈服。军人出身的他,经过一次又一次风雨的洗礼,变得更加坚定,更加刚毅,他相信,风雨过后,必然有阳光灿烂的日子。

妻子孙晓霞
妻子孙晓霞与他自由恋爱结婚。从1995年至今,夫妻二人相亲相爱,相扶相携走过了患难与共的13年。当初,在新婚的甜蜜幸福中,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然而,这些都随着女儿的出生而变得没有色彩了。女儿一出生就疾病缠身,没有好过一天。为了给她治病,夫妻二人东奔西走,到处求医问药,三年里,只要听到哪里能给孩子治病,他们就心急火燎领着孩子赶往哪里,至于经济上的困难,即使砸锅卖铁、负债累累,他们也豁出去了。令人痛心的是,连心之爱并没有阻止病魔的匆匆足迹,不幸最终还是降临到这个善良之家了。第一个孩子的离去,对初为父母的他们打击实在太大了。从噩梦中醒来的早晨,田子旭夫妇还是振作精神,鼓起勇气,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期望收获更多的粮食,迎来更多的希望。
大儿子田富军,今年11岁,在东关小学四年级上学,他稚嫩的脸庞、甜蜜的微笑、明亮如水的大眼睛,看上去非常可爱。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谁会想到他痛苦的一面呢?姐姐的离去,使心灵上经受沉重打击的父母亲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然而,就在小富军3岁时,由于患重感冒引发严重的肾病综合症,一直到现在,每天都要以药为伴。更为痛苦的是他像折翅的小鸟一样不能与其他小朋友那样开心地玩耍、尽情地歌唱,但他很懂事,不愿为家里增添更大的负担。
为了早日治好孩子的病,不再失去这花骨朵般的至亲骨肉,田子旭夫妇抛下家里的一切,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着大儿子来到县城,租住在余家巷一家小院里,开始了他艰辛的求医之路。整整7年,他跑遍了县城及周边的定西、兰州等大大小小的医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可孩子的病情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医生告诉他们,治疗这种病,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只有慢慢调养,稳定病情。谈起这些,田子旭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惆怅和无奈顿时写在了他的脸上。他说,整整7年,在县医院、中医院跑得次数太多了,儿科的大夫、护士没有不认识他们的。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要尽全力给孩子治病。为筹集医疗费,田子旭在建筑工地和浆、筛沙、搬砖,拼命干活,想多挣几个钱。由于建筑工地要等到年底施工结束后才能拿到钱,而孩子的病情却时好时坏,需要经常检查、服药,这就无疑加重了筹措医疗费的负担,善良的妻子不忍看着丈夫被家庭的重担压垮,便提出到附近的工地上打零工来缓解家里的经济困难。
诚然,妻子出去挣钱,多多少少也能给家里增加一些收入,但孩子没人照料,万一感冒了旧病可能复发。田子旭非常理解妻子的一片苦心,他安慰妻子,只要她照看好孩子,使他回到家里时有顿饭吃、有杯热水喝,他哪怕再苦再累也值。当别人中午、晚上休息时,田子旭就给附近装修住房的背水泥、扛木板、抬家具。还与其他人搭伙替人搬家、给锅炉房卸煤等等,常年都在超负荷地劳动着,为的是挣钱维持孩子的日常治疗。孩子每天吃药大约需二、三十元,光是一大瓶“螺旋藻”就要将近300块钱,一天一副草药,还有其它药剂。
为了给大儿子治病,田子旭在周围的亲戚朋友跟前都借遍了钱,现在已没有人愿意给他借钱了。不另寻个挣钱的门路眼看当下就得给儿子断药了。通过仔细观察,他估摸着在会师广场买盒饭应该还可以,那里人流量大,学生和进城务工人员比较集中,就餐需求量也相对较大。于是,他东拼西凑,花三四千元购置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自己动手将其改装为一个简易流动快餐外卖车,又添置了一些简单的灶具,2006年,他就开始了新的工作――快餐外卖。每天天还没有亮时,他就开车与妻子一道去市场买菜,为了能便宜几分钱,他往往都要与菜贩子讨价还价,买菜、买米、买油、买肉,每一样东西,他都要仔细核算,力争把成本降到最低点。他的盒饭物美价廉,有洋芋丝、豆芽粉条、白菜粉条、过油豆腐、西红柿炒鸡蛋、素炒油麦菜、蒜苔炒肉、红烧肉等,品类齐全,素盒饭3元/盒,荤盒饭5元/盒。再加上干净卫生、服务热情,很快在广场小区附近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客源,每天的盒饭基本上能卖完。夫妻俩虽然辛苦一些,但收入还是可以的,而且每天到手的都是现钱,不像以前拖欠到年底才能领到手。这样,孩子服药的钱就没有什么困难了。
晚上,当夫妻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围坐在饭桌旁数钱时,心里都感到很满足。早晨,田子旭从市场里拉回菜,妻子就帮着把菜卸下来,两人一块儿择菜、洗菜、切菜。然后,丈夫炒菜、妻子烧水蒸饭,准备外卖的快餐。经过夫妻俩的共同努力,以前给大儿子治病所借的钱基本上也都还得差不多了。但当家庭生活刚有转机的时候,由于超负荷重体力劳动,田子旭患上了腰肌劳损疾病,疼得他彻底难眠。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田子旭愁容满面,全家人的生活重担都压在他身上,他一病倒,这一家人该怎样生活呢?大儿子常年患病花掉了全家大部分收入,小儿子也患病了,需要治疗。雪上加霜的不幸,使夫妻二人痛苦万分,不禁仰天长叹:难道人世间所有的病痛都要降临到这个家庭吗?两个年幼的孩子加上他们的父亲,一家四口人中,两个需常年服药治疗、一个需要休养,病痛再次将这个家庭推向了痛苦的边缘。看来,刚刚有点起色的盒饭生意是做不下去了,田子旭就另谋生路,批发来电子手表、小闹钟、中性笔、笔芯、钢笔、小电器、耳机等,还买了一台钥匙修配机,在五中的门口又开始干起了另一种营生。

田子旭的小摊

